沈探领命,而后站在尸体旁,道:“死者全身上下,并无一点伤痕,可脸色却发紫,这明显是中毒的症状,属下刚才命侍卫去打听陈氏品行,得知周围邻居对她的评价很不好,一个品行不端的妇人,很有可能跟自己的情妇合谋杀夫,然后再嫁祸给钱五的。”
说着,沈探突然将目光投到跪着的陈氏身上,冷冷道:“陈氏,你可认罪?”
陈氏脸色微露惊恐,忽而又嚎啕大哭,边哭边喊:“你个杀千刀的,你死了,我已十分孤苦,如今却还有人诬陷是我杀了你,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大堂显得嘈杂,沈探微一凝眉,厉声喝道:“既然你不肯认罪,那就休怪本官大刑侍候,来人……”
沈探话还没说完,柳味突然站出来制止道:“沈大人,在你用刑之前,本官是否可以先审一下呢?”
“你?”沈探满是不屑,尸体他已经验过,全身上下并无一点被打的痕迹,如此便可确定钱五没有说谎,而那陈氏品行又不好,如此陈氏是凶手无疑,柳味还要验,他能验出些什么来?
“没错,本官也要验尸,难不成沈大人不允?”
沈探微微凝眉:“有何不允?难不成本官还怕你不成?”
柳味淡笑:“如此,那本官就开始验尸了。”说着,柳味来到陈阿大的尸体旁,不过他并没有去碰尸体,而是蹲在一旁看了几眼。
周围人见柳味连尸体都不碰,对他更是不看好,以为他连尸体都不敢碰,那里会验尸,莫不是在装模作样?
沈探见他如此,颇是得意,道:“柳大人可验好?”
柳味扭头看了一眼沈探,然后左右动了下脖子,这才起身,道:“没有,本官需要一复杂的验尸程序,还请王爷准许。”
此时的晋王已对柳味失去了信心,不过柳味提出来再验,他也不好反对,道:“好,你想怎么验?”
“属下需要一个深两尺半,长六尺的坑,然后就是酒醋。”
“好,本王命人去办。”
晋王说着,便吩咐了下去,而此时的柳味表现的很是淡然,无论周围百姓对他的行为如何不解,他却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如意郡主站在人群中,额头因为着急而冒出冷汗来,绿衣的手心已经湿了,一边搓着一边问道:“郡主,驸马爷应该能赢,是吧?”
如意郡主神色微沉,她也不知道柳味能不能赢,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尸体身上没有伤痕,只怕柳味赢的几率不大。
在衙役准备柳味所需的时候,晋王望向苏另看,道:“苏先生见多识广,可知柳味要做什么?”
苏另看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王爷,怕是属下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晋王愕然,可却越发觉得柳味这是故弄玄虚。
这边赵匡胤和赵普,也是不解。
“则平,你看该怎么办?”
赵普面露难色,道:“圣上,这验尸微臣也不会啊,这……这想帮也帮不了啊,不过以微臣来看,柳驸马还是很自信的,我们且等一等吧。”
赵普说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是那么自信,赵匡胤一声轻叹,微微颔首。
不多时,衙役来报,说柳味让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晋王点头,然后望向柳味,道:“柳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将坑烧热,然后将尸体放进去,用布遮盖,等尸体温后,将酒醋喷洒在纸上,再将纸贴在尸体身上,而后自见分晓。”
柳味说完,众人便随同去了侍卫在开封府内院,然后按照柳味说的将尸体放进了已经烧热的坑里,在等尸体发温的时候,众人心中仍旧满是疑惑。
府衙外的百姓不明就里,听说柳味命人挖了坑,顿时便瞎猜测起来。
“这柳大人,莫不是觉得毫无胜理,准备挖个坑将那陈阿大给埋了,然后来个一了百了入土为安?”
“极有这种可能,尸体身上可没有伤痕啊,柳大人这定是垂死挣扎……”
“非也,在下倒觉得柳大人所作所为自有其道理,我们且等消息才是……”
就在百姓在府外议论纷纷的时候,开封府内,衙役已经按照柳味说的将酒醋喷过的纸贴在了尸体身上,大概差不多的时候,才又按照柳味说的,将纸给拿了下来。
而就在纸拿下来的时候,众人不由得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