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待要离开的时候,刘彻又将她叫住了:“她的丧事。。”
“皇上放心,皇后娘娘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刘彻点头不语,挥手让那侍女退下。
刘彻沉吟了半晌没有说话,元宝正襟危立,见刘彻没有吩咐,便打算退下了。忽闻刘彻开口道:“元宝,陈阿娇自小跟朕一起长大,小时候若不是母后教我那句金屋藏娇之诺,或许馆陶姑母就不会帮我成为太子,而今的我也就是个普通的王爷。朕将陈家废了,将陈阿娇关在长门宫十几年,甚至连她临死的时候,朕都没有去见她。你有没有觉得朕很绝情?”
这可真是个烫手山芋,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做什么事自然有您的道理,奴才们就是顺从皇上的意思办事而已,哪有权利去评判你的作为呢。”
刘彻抬眼看了元宝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你下去吧,朕要批阅奏章了。”
“诺。”元宝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下了。
那侍女禀告了皇上,便回椒房殿复命。
“皇上可说什么了?”“皇上沉默了好久,才问废皇后死前说了什么,奴婢回答不知道,皇上抿了抿嘴唇,也没有再问,就是最后的时候提了一下废皇后的丧事可安排好了。”婢女一一的回答了。
卫子夫办靠在美人枕上,从长门宫回来,整个人都累极了。“下去吧。”
皇上也真的算是绝情,既然都已经决定不去见她了,又何必在乎她说了什么,难道是良心难安么?卫子夫苦笑着,终是没有说出来。
采茼回来,带了一个让卫子夫感到无比震惊的消息,荷心死了,跟着陈阿娇殉葬去了。
“荷心她对陈阿娇也算是衷心了,誓死跟随。”卫子夫感慨道。
“废皇后有荷心这样的奴婢,路上倒也不寂寞了。”“给荷心好好的安排丧事,不要亏待了她。”卫子夫抚着额头道。
“娘娘放心,奴婢自有分寸。”
“如今陈阿娇一走,她算清静了,可是本宫的战争,却还没个尽头。”卫子夫无奈的苦笑。
雨后花残,凋零的片片花瓣铺成于地,点缀着干枯的落叶,地上点点的淡红色与枯黄色相交织,仿若一条毯子浸在水中。水气散尽,风中带着淡淡的清凉,拂过发间,扑鼻而来的清爽。
卫子夫独立在窗前,刘闳去跟卫青学习剑术去了,竹筠一天到晚来无影去无踪的,偌大的椒房殿里只剩下她一人。
“娘娘,皇上来了。”皇上来得突然,采茼的脸上也没有高兴之色,看来不是为了什么好事而来。
“本宫这就去。”卫子夫坦然,该来的躲不掉,只不知这次又是什么罪名。
“娘娘,来得不止皇上,还有三位夫人。”采茼欲言又止,这阵仗来势汹汹,分明就是在提醒卫子夫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