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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茼大为诧异,连忙劝阻道:“娘娘这个样子去见皇上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本宫就是要去向皇上讨个说法,既然君无戏言,为什么他明明说好了放过公孙大哥一命,却又找杀手对公孙大哥痛下杀手。”卫子夫的眼里仿佛淬了一块冰。
“不可,皇后娘娘,您这样去质问皇上,势必会惹怒皇上。皇上本来就在起头上,皇后娘娘这样做不是惹祸上身么?”
“采茼,你让开,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公孙大哥为我而死,难道连个说法我都不能为他讨回么?”卫子夫拂袖将采茼推开。
采茼不依不饶的抱住卫子夫,现在卫子夫的情绪太激动,去找皇上,后果不用想也知道,皇上和卫子夫之间的芥蒂已经很深了,不能再雪上加霜。
“采茼,你放开我,今日本宫就算身死,也要和皇上把事情说清楚。”卫子夫对皇上是彻底的寒心了,从前他为了李妍,为了赵亦萱,为了潇冰儿而冷落她,怀疑她,她都可以接受。因为公孙政,而疏远她,那是因为他男性的自尊心,所以她能理解,也不怪她。
可是为什么,他不是把公孙政当作好兄弟么,他不是说好了放他一条生路的么,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要在暗中害他。
他成了一个运筹帷幄的帝王,却再也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个刘彻了,她似乎再也不能认清他了,既然如此,那么这个皇后还有什么可当的。
“娘娘,请你冷静一下好么,你忘了衡若夫人为何而死,又忘了公孙大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娘娘的一时冲动,亲者痛,仇者快,这是皇后娘娘所希望的吗?”
采茼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卫子夫停住了脚步,安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在这宫中,她是为了什么?为了孩子,为了卫家的荣宠。当她终于登上后位,替她的姐妹们报了仇,她却难以再尝到快乐的滋味。
而今,失去了那么多,也是因为这后位,才会有那么多的人陷害觊觎。既然她们费尽心思的想要这皇后的宝座她就偏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她要让她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皇后娘娘。”采茼担心的看着一直僵在那里的卫子夫,卫子夫回过神,把采茼扶了起来,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
而后一个人缓缓的向寝殿走去,她的背影有些许的颓然,让人感到淡淡的忧伤。
卫子夫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黑暗,若是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的,当初她不该等待,不该进宫,不该义无反顾。
卫子夫的头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皇后娘娘。”采茼等人惊叫着簇拥了过去,七手八脚的将卫子夫扶到了寝殿,又去请了太医。太医诊断,只是悲痛过度,情绪过于激动,才会导致晕厥,休息好了,调养几日,也就没有大碍了。
可是太医说的话似乎并不怎么管用,卫子夫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茶饭不思,日渐消瘦,采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刘彻知道卫子夫病了,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也就没有去看卫子夫。反而思及刘据的事情,给刘据下了最后的通牒。
邢雨薇知道了,急忙去找卫子夫,可碰巧卫子夫喝了药已经睡下了,母亲采茼正在一旁看着。
采茼看到邢雨薇来的急匆匆的,便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