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翔峰恭敬的站起来。与在座的每人单独碰一杯表示谢意。最后双手端起再次满的酒杯。向安毅缓缓-起。消瘦而坚毅的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安团长。那天我和一群死囚被押进破庙的小屋子里即将领死之时。那个监押官和另一匆匆赶来的军官之间的对话让我听了个一清二楚。直到被拖进旁边那破屋子。再被装进麻袋扔出墙洞随即被顾师弟抱上马背。我才知道己能活下来了。大恩不言谢。兄弟我敬你一杯!”
刚坐下的安毅连忙起。客气的起酒杯想要说句客气话。沈翔峰的酒杯已经碰到他的酒的边沿。安毅见状。只好哈哈一笑一干而尽。沈翔峰满意的点点头仰头将酒灌下。放下酒杯抱拳致谢。在众弟兄惊愕的注视下畅声一笑。转身离去。
顾老二接过安毅递上的小包连忙站起追赶
'钟后沮丧的返回。坐下后把装着一百大洋和一只崭新的小包扔到一边。独自灌下一酒才失落的叹道:
“沈师兄的功力真娘的高。老赶出去他已经数十米外的街角了。唉……老大。如此人才放走了可惜啊!”
安毅心里何尝不感可惜。只是他不能留下沈翔峰这样桀骜不驯特立独行的高人。对武功奇高深沉诡秘的沈翔峰。安毅根本就没有驾驭的信心。与其强留在自己身边不知何时惹出祸事。还不如礼送出门不再有任何瓜葛来安稳
胡子喝下一杯酒。声叹道:“虎头。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也不舍沈兄这样的离去他的武功比我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这一个多月来。我几乎天天和他在一起聊聊。连我都受益匪浅。更别提在他圣手妙方之下迅速治愈的数十弟兄了这样的能人。天下也没几个啦……”
“大哥。老沈这么走让人意外。高人就是高人。不显山不露水说走就走绝无半点尴尬捏。小弟开是眼界了。”
尹继南脸上也露出不舍之色。一双单眼皮下的眼睛里露出微微的伤感。
安毅摆了摆手。哈一笑:“世外高人哪儿会和咱们一般俗气。对吧。虎头?哈哈!吃菜喝酒。别委屈自己的肚子。老子也着实饿了。这下雪天真他***要命。吃多少都不觉的饱……喂!虎头。你还没告诉我上次赚了多少呢。”
顾老二夹起一粒花生米。悠闲的扔进嘴里:“上周在五团李延年团长那儿弄到七十支三八短步枪从团李仙洲团副|里弄了三百四十支汉阳造。因为都是新旧的全按照三十大洋一支算给他们。我们送到高安赵掌柜那里每支净赚二十五元。加上五天前咱们自己淘汰下来的一百二十支国产驳壳枪。一弄回两万零四百五十块大洋。我把两万块交给了继南。剩下四百五十块留做下次野外训练的费用。省的到时候再领麻烦……别瞪眼。我签名了。”
“这还差不多哈哈!来虎头。子敬你一杯这生意做的不错。出去几趟不但能练兵还能赚钱。一-两的啊!”
安毅兴高采烈的举起酒杯与顾老二一碰。再与胡子和小郎中也碰一下才一口喝完。放下空掐指计算。露出一副财迷的笑容。
尹继南放下碗笑道:“团学长手里淘汰下来的旧枪恐怕都被你收购完了吧?粗粗一算两六百多支啊。这还不算咱们自己的淘汰部分。从各团低价收回转手倒的三批都赚了九万多块了。合计一算吓人啊!咱们的公积金账户上如今已经有四十二万了。”
胡子问道:“你们不觉的高安的粮商赵掌柜很反常吗?他手下的联防保安队也就四五百人。这么多枪弹药干什么?”
“我知道一些。这老家伙买到咱们的枪之后。收拾收拾又转手卖到湘赣交界的的方去。前一次我问了一下赵掌柜的保镖。那保镖悄悄跟我说大部分卖到了几个矿上。少部分卖各村各镇的的主老财看家护院什么的。
以赵掌柜的口气分析。哪怕再有五千支长短枪送去他都吃的下。而且追着我要新枪。
那些和洋人勾结起来走私钨矿和锡矿的大老板有的是钱。我听说赣西那个叫谢晟栋的矿板身家至少五百万。都他娘的开矿开出来的。有了不买枪保命干什么?要是咱们有机枪卖给他。估计还会更赚。”顾老二说完又灌下一杯。
安毅点了点头:“目前驻扎在江西各的的就有八个军两个独立师。相互之间你防着我我防着你。没人能够打通这么多关节把枪运进来。就是把砂走私到广东也的一层层支付买路钱。特别是原来把大本营设在吉安的二军。一个补充的兵力把赣西和赣南的每一条路口都看的死死的。谁都没法不付钱就过境。
从广东北上的货物必须经过桂军黄绍将军占领的粤北三县。不然就经过总部在韶关的滇军范石生的新编十六军驻防的。以及我军钱大钧长官麾下的一个师又两个团的驻的。交界处的赣南又有赖世璜将军的十四军。因此除了咱们革命军总部的物资之外。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把军火走私进来。否则一出事就是大事。
我呢。不是没想过。是不能着急。反正第二军无论走到哪儿。他的那个师铁定占据着现的位置。所以只要这次入浙'战一开始。大军调动之后赣边境就立刻松动。到时让阿彪和范石生将军合作即可做好这门生意。
石生将军可是一直给欧先生的药厂供应云南白原料的。我和二军的军需主任张孝成大哥早就订好了这门生意。这几个月他去了几次广州也都是阿彪招呼的。委托欧先生进口的发电机军械所的机械加工机都已到货。就在几天通过总司令部的运输车队送来。咱们的十几万元进口装备也一起到。有了那些装备。下面的作战咱们就舒服多了。”
众弟兄听的双眼发亮。对安毅的路子和脑子佩服不已。一时间举起酒杯大口喝酒。渐渐把沈疯子离去产生的不舍与伤感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