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刚刚为止,陈薇天都处于质疑和慌张之中,她不相信晴晴会把这一切坦白,但如果她没有坦白,现在这些警官说的都算什么?为什么都说中了?什么畸形的姐妹情、什么愧疚、什么帮她复仇……
难道晴晴真的都说了?
可是说就说了,她真的独自一人揽下了所有的罪?
陈薇天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蠢的人,也不相信吴若晴会为自己做到这种份上。
调整好思绪,陈薇天维持住那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质疑道:“你们警方有晴晴杀人的证据吗?她和我说过那天晚上去了医院,你们没有找医院里拍到她的监控吗?”
“有是有,”宋卫安道,“但我们在潘芳死亡的案发现场发现了吴若晴的头发,这几乎是决定性证据了。而且吴若晴她自己说的她是先去潘芳那里然后再来医院的。”
先去潘芳那里?
陈薇天有点不懂了:“什么意思,你们之前不是说潘芳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吗?晴晴十一点多的时候就在医院了,她怎么可能是……”
凌无忧接上话:“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们就好心地和你说好了。据吴若晴所说,当晚她得知岳成才要从警局回来,又是厌恶又是生气,她打电话给岳成才探听他的情况,岳成才在电话那边醉醺醺地说要去找潘芳要钱。”
“吴若晴觉得这是一个实施计划的完美时机,于是她赶在岳成才之前先到了潘芳那里。她一个断了腿的,自然不可能和潘芳动粗,她只不过是给了对方一瓶安眠药,以自己手中有岳成才吸毒贩毒以及杀人的证据为要挟,提出要和潘芳一命换一命。”
“当然,是用潘芳的命换岳成才的命。潘芳虽然知道苏又又的存在,但那一刻她才知道苏又又和那个被他们虐待的小女孩之间居然有这样的联系,她吃惊的同时不免害怕,因为她知道了,对方的威胁不是在开玩笑。”
“结果很明显,像潘芳那样爱子如命的、伟大的母亲,自然会答应吴若晴的要求。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吴若晴让她在岳成才走后再自杀,并且不能让岳成才发现异常。”
“办完这一切,她赶回医院,装作腿疼的样子在医院里徘徊。却没想到自己落下了一根头发在案发现场。而且不太可能是岳成才带过去的,毕竟他在我们局里的留置室呆了两天呢,中途还洗漱过,该掉都掉完了。”
“打蛇打七寸,”凌无忧朝陈薇天一笑,“你妹妹还是很聪明的。看吧,只要拿捏住一个人的把柄,杀人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陈薇天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色正在慢慢地变得苍白,虽然她本来脸色就不大好看,但这会真的阴沉到有点可怖了。
原因无他,因为这个女警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