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步如飞。
走到楼道中间,再过了两栋楼之间的连廊就是骨科部,这边走廊上都是打石膏的、单条腿蹦蹦跳跳的或是坐轮椅的患者,确实不宜横冲直撞。
几人脑海里一边记着岳成才的照片还有他的身高、体型等特征,一边比对着路上的人群,别说这骨科部的人还不少,下到三四岁捧着石膏手的小孩,下到七八十坐轮椅的爷爷奶奶……怪热闹的嘞。
找了半天没找到,只好让关子平再去调监控。
凌无忧有些累了,靠在墙边上休息,抹了把汗,又觉得自己沾了汗的手黏糊糊的,难受得紧,正好旁边是洗手间,她便走进去洗了下手,正要出来的时候,正巧边上的无障碍卫生间被打开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生控制着轮椅出来。
凌无忧后退了两步,让她先走。
她戴着口罩,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正要往洗手台的方向过去,刚刚在凌无忧边上洗手的女生突然惊呼了一声:
“吴若欣,是你!?”
坐在轮椅上的女生顿了一顿,下意识转头看去,轮椅一滑,正好又堵住了凌无忧的路。
凌无忧:……
早知道刚刚快点走过去了。
她只好绕着对方的轮椅往外边走,耳边还环绕着那两人对话的声音:
“不好意思,你好像认错了?”
“我怎么会认错?你就是吴若欣啊……”
“我真的不是,你看。”
“欸?确实……奇怪,看眼睛明明那么像……”
凌无忧往后瞥了一眼,转身离开。
无聊的小插曲罢了。
五分钟后,池奚观去挂号那边查了记录回来,却没有发现有岳成才的挂号记录,无奈,几人只能先回局里去。
岳建思的妻子潘芳早在局里等待多时,时垣和宋卫安在审讯室里和她见面的时候,她衰老的眼睛有些泛红,因为眼皮下垂而形成的三角眼耷拉着,更显着无精打采,不过她情绪还算稳定。
宋卫安先是客气地说:“潘女士,您节哀。”
潘芳惨笑了一下,摆摆手:“嗐,我都是六七十的人了,老岳也七十多……哪有什么节哀不节哀的。”
池奚观在观察室里点点头:“不愧是老年人,心态就是好。”
凌无忧:?
宋卫安继续问道:“您先生得这个尿毒症有多久了?”
“挺久的了,”潘芳叹了口气,“之前病情不严重的时候,不把这病放在心上,后来严重起来了,没办法了。找不到匹配的肾源,想花钱吊命也难,唉……有时候我看他这么痛苦,想着一了百了算了。”
“对了……”她像是总算反应过来似的,“老岳他……是因为什么死的?为什么还要送到警察局来……”
时垣:“是这样的潘女士,今天早上查房的医生发现,您的丈夫并非是病理性死亡,也就是说,不是因为尿毒症这个病症造成的死亡,而是其他原因,所以为了弄清楚这个原因,就需要我们警方来调查。”
潘芳惊讶地捂嘴,那双灰暗的眼睛微微睁大:“你是说……有人杀了老岳?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