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个锁的问题,任辰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他稚嫩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那是因为……任然。她真的很邪门!我一直都知道她有一个画册,平时喜欢在上面画画,我偶尔偷看过,都是一些无聊又丑的东西,所以我也不在意她画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记得是她死之前的一个月左右,那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她突然和我说,昨天晚上做梦,梦见我在梦里杀了她。当时我嘲讽她说,那你要小心点别惹我生气之类的……后来想想她当时的表情,非常地……阴沉?”
“她也就提了一嘴就没说了,我也没多问,直到晚上快睡觉的时候,她拿来画册给我看,我本来不想看的,她硬拉着我看,翻到了最后的那幅画。虽然我只看了几眼,但是现在一想完全就是当天的案发现场!你们、你们不会相信的……真的很奇怪!”
“我那时候还觉得她胆子真小,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吓成这样,还问她上面的小人都是谁。她一个一个指给我看说:躺在茶几边上的死人是她,站在她边上的小人是我,她在梦里是被我推了一把撞到茶几才死的。边上死在阳台那里的人是爸爸,旁边的脚是凶手……”
“草,”任辰辰越说越觉得恐怖,没忍住寒颤了一下,“你们不觉得很诡异吗?她居然这么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说罢,任辰辰看着面前两个人平静又淡然甚至看着他还有点想笑的表情,浑身像被泼了冷水一般: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找到那幅画就知道了!我、我后来和妈妈说了这件事,我们两个把屋子翻过来都没找到!所以才不得已上了锁……”
“我们不是不相信你,任辰辰小朋友,”池奚观语气平静又温和,用他这种语气说出来的鬼故事反而更加恐怖了,“关于这件事,我们完全相信你,因为那副画册已经被找到了,经过笔迹鉴定,确实是任然小朋友在2022年七月七号所画下的案发现场。”
任辰辰得知这个事情,面上的愣神非常明显,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们可是警察,不觉得这个很奇怪吗……你们不害怕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池奚观一本正经道,“当然,身为华国人,根据国家规定,我们这些公安机关工作人员必然是唯物主义者,但那都是活着时候的事情,死了以后我就是下边的人,那里让我信仰什么我就信仰什么。”
任辰辰:……
这个大人的脑子好像坏掉了。
凌无忧显然就科学多了:“从物理学相对论等无法被证实却很有价值参考的各种科学理论的角度来讲,穿越时空都不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更何况预见未来呢?一切皆有可能并不是鼓励一个弱智上清华的激励话,而是客观事实。”
任辰辰:……gòйЪ.ōΓg
我的脑子好像坏掉了。
“总而言之,”凌无忧总结道,“多亏了任然的预知梦,少了一桩冤案。”
任辰辰依旧不认为查明任然死亡的真相比他接下来漫长的人生所需要的清白更重要,不过他很识趣地没有说出来。
不过有一个时期他很好奇:“你们到底是在哪里发现这个画册的?为什么我和我妈找不到?”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池奚观很大方地分享了他们发现画册的地点。
然而任辰辰得知后却是一副……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表情?而且还低着头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