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络一说完,有其它文官,九卿官典客长下属,典客副侍郎,有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务之责,站出来一躬身,开口道:“臣认为,这等出使期间,官职仍在,使命未完,国尚无损害那几位士大夫的任何行为,但士大夫却无气节,留燕为官,损害大魏形象,违反了使节员出使条规,作为此行出使的主要负责人,都骑卫大统领,知而不拦,纵容布下公然弃魏投燕,其心可诛,臣请谏,应加重刑罚,以儆效尤,这样才能严肃官风,不敢王命在身的情况下,任意而为,背叛国家!”
魏王没有立即表态,脸色毫无异动,淡淡问道:“那卿以为,该如何责判?”
典客副侍郎王轼拱手道:“对辰都统,臣认为当革去官职,没收财产充公,永不录用!”
魏王差点气笑了,这么点芝麻事,就要革去官职,把人家经商的财产充公,没收给朝廷,还把这样一位六国皆欲招揽的人杰、少年英雄永不录用,真不知这臣子的脑袋怎么长的,怎么说一口间谍该说的言论?
许多官员都知道这典客副侍郎王轼,乃是******一方的人,作为先锋冲出来,要大大打压辰凌,甚至一棍打死,让他无法翻身,手法果然狠辣。
但是众人不以为然,这只是刚开场而已,各方势力都会表态,最后逼魏王表态,骑虎难下时,正邪是非都不重要了,君王要考虑的事如何平衡这一件事的得失,各方势力的利益点,如果裁判的不好,哪怕他是魏王,也经不住文武官员同时发难相迫,逼君王妥协,那时候,辰凌是否冤枉都不重要,必须要有人来承担一场政治漩涡的罪名,以平息众怒。
丞相公孙衍今日仍没有上朝,看来病情不大乐观,但是丞相府一派的文官,站出来开始为辰凌辩解了:“臣丞相府长史杨枕,启奏大王,辰凌虽出使燕国,但并非联系外交的使节团,因此以外交条例来等视之,并不可取。”
“辰都尉此次出兵燕国,骑兵三百人辅助燕国平定内乱,为大魏赢取十万大军一年的粮草,功劳彪炳,扬我大魏雄风,可以说,为国争光,至于那范睢等七八老夫子,并非朝廷正式任职官员,而是一些郁郁不得志的土夫子,出使前,还是一些大夫府内的客卿,不曾入过朝廷居官,可谓半吏半民。”
“这次作为辰凌军中客卿谋士随军出征,与出国使节身份完全不同,作为士大夫,各国诸侯命令提及,不得以叛国罪阻止士子走访诸侯国,入过我大魏因此事大张旗鼓,岂不是自砍双足,让那些有才士子望而却步,不敢来魏效忠吗?因此过于追求,实不可取。”
“另外,即使那几个土夫子有过失,但辰都统乃军方将领,此去军功彪炳,扬魏国风,应该予以奖励提拔,即使有小过错,但功大于过,不该受此大罚,何况辰氏家产乃私人经营财产,并非朝廷全部赐予,更不该以朝廷之尊,强夺私人之产,那无疑让天下商者担忧,弃魏而去,犹如自毁长城!”
这杨枕在丞相府任长史,是除了丞相、副丞相外,相府机构中最大的官职了,说话有些分量,加上事前公孙衍这位纵横家点拨、传授,在堂前一番贬斥后,御史台黄络、九卿典客机构副侍郎王轼都被堵塞住,气鼓鼓的,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自古官场都是墙倒众人推,在朝中为官的人更是以揣摩君王圣意为第一要义,观察颜色,一言一行,一个举动,群臣做到心中有数,如果皇上要惩治一个人,他们都是要绞尽脑汁去罗织罪名,让君王惩治得无比顺畅,如果非自己一方的死信盟友,很少有人以同情心来说项,惹火上身,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
但是长史杨枕听命于丞相公孙衍,老丞相执意要保他,因此一些丞相府机构的文官便跟着发言支持杨长史的言论。
当然,******、老贵族党也开始反击,一时唇枪舌剑,打击辰凌,前者与辰凌公仇私恨都有,贵族元老们,是不想辰凌这个草根英雄势力越来越大,骑到他们门第子孙头上去,何况出征在即,如果能把辰凌拉下来,那么元老们就能推荐旧贵中的子弟,挂得一帅职,继续巩固贵族旧势力,保持势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