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郅恒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身侧倏然响起:“林期,犯错和犯罪是两个概念,错与罪,二者区别很大,我给过你机会,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我不会再留丝毫情面,至于我的底线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清楚。”
林期捏紧双拳,尽量压低声音声讨:“二哥!你真的是被许玖玥给骗了!她当着你和背着你根本就是两个人!”
许玖玥拢着暖烘烘的羊绒披肩心觉好笑,这是她跟林期第二次见面,林期怎么好像比初恋还了解她,背着徐郅恒的许玖玥究竟有多不着调,她怎会知道~~~
甄浚笙适时出来打圆场,他贴心地拾起林期的小包,用擦过鼻涕的纸巾扫了扫上面并不存在的灰,闪着无辜的眼神卖乖:“不好意思二哥,期期是我从海城带回来的,带回来我就给忘在春坎角了,刚她误会我和二嫂的关系了,是我没处理好,真不好意思,二嫂。”
许玖玥瞥见导购端着个托盘从角落暗门拐出,大大小小的盒子里应该是给她找的货,她浅笑着道了句“没关系”,随即利落转身回到老位子上等着试戴,某些女人求而不得跑来发疯,继续纠缠只会跟她一样掉价。
徐郅恒没有立即跟上,他掏出一张卡片递向林期:“既然到了港城,有什么困难就打上面的电话,你和佩姨不一样,你没在家里工作过,你不拿她当少奶奶也没关系,但我希望你能牢记我说过的话,还有,记住我的底线。”
他语调平和,目光淡漠,像是在关心下属,又像是在打发不相干的人,不似船舱里的暴怒,却同样渗着彻骨冰寒。
林期接过卡片,一口唾沫一个钉:“二哥说过的话我早就烂在肚子里了!早晚有一天你会亲口承认自己看走眼!”
徐郅恒收回递卡片的手插进裤袋,面无表情地转身,跨步至柜台前,见导购已将多个饰品礼盒摊在许玖玥面前,瞬时挂上温和浅笑,优哉游哉地开始帮她试戴,两人自然融洽地讨论饰品款式、色泽、大小,丝毫未受刚刚的插曲影响。
两人琴瑟和鸣的场面让目送林期强撑着离场的甄浚笙不禁心生敬佩,究竟是许玖玥本性如此?还是徐郅恒调教有方?这样的气度真真是当之无愧的正室典范,待他回头是岸,定是要向他二哥讨教一番……哦,徐二少不叫把‘正室’二字常挂嘴边。
“怎么样?”甄浚笙收起揣测,笑容乖顺。
许玖玥从披肩里伸出细腕任徐郅恒给她戴上doublewulu手链,拍板:“就是它了,开票吧。”
关于那场被扑未遂事件,徐郅恒心中的惶恐早已在跟许玖玥日渐浓厚的准夫妻感情中转化成个屁,随风而去。
最重要的,担心被要挟的过失才是把柄,他早已布好局,定下对策,内心坦荡毫无畏惧。
等待开票结账的短短几分钟,甄浚笙编筐编篓,收了个口,将自己如何在游轮上对林期产生兴趣、次日如何在酒吧偶遇林期、后又如何顺利将她带回港城的过程三言两语讲给许玖玥听,像个分享八卦的男闺蜜。
甄浚笙:“我就是想尝尝北方女孩子什么味道,没想到被我三叔抢先一步。”
他偷偷告诉许玖玥:“她还是个雏儿,我三叔送了块停产的蓝盘鹦鹉螺给我,就当补偿我了。”
许玖玥:“啧啧,我觉得你不该收三叔的表,这不成人贩子了嘛。”
甄浚笙:“人贩子?”
许玖玥:“或者……古装剧里的‘龟公’更贴切,这是违法的,以后可不能干这种事儿了,越是容易赚的钱越昧良心,擦边球可不好打……”
徐许两口子要去远舟铂骊酒店套房换装化妆,法普小课堂告一段落。
别了甄浚笙,许玖玥没掖着藏着,打算当机立断,及时解决潜在的夫妻内部矛盾。
她在人来人往的廊桥中央站定,徐郅恒自然停下脚步,与她对面而立。
只听她没什么情绪地提问:“林期的事,你自己解决还是我来解决?”
他面色无异:“什么事?”
许玖玥轻笑:“她去游轮,是不是为了你?”
徐郅恒:“是。”
许玖玥:“徐郅恒,你不必借owen的口向我自证清白,你觉得有必要告诉我的事,你说,我就信,前任我都不在乎,何况是个翻不出浪的林期,她究竟是犯法还是犯错都与我无关,但若是与你有关,该我出手时,我绝不会手软。”
徐郅恒双手扣住她小巧的肩膀,不慌不忙:“宝贝,我们曾经因为误会差点走散,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度日如年,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得到,我若是有什么把柄在林期手上,绝不可能让她出现在你面前,我不告诉你是不想给你添堵,处置那些不相干的人,会脏了你的手,林期跟owen来港城完全是自愿,他一没下毒二没绑架,我们不会做任何违法的事,某些人为你杀人你不在乎,我若是为你越线,你一定会伤心,我答应过你师兄,只能气你,不会再伤你。”
360°全景玻璃廊桥仿若悬空,夕阳透过玻璃笼罩在徐郅恒周身,他的发顶、睫毛似乎被照得微微透明,可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许玖玥看不透,也不想完全看透。
林期究竟做了什么惹得徐郅恒借他人之手蓄意报复?
他觉得没必要叫她知晓,她就不会刨根问底。
她莞尔道:“是不是林期换了目标伤你自尊了?她从前可是对你很有意思哒,转脸儿就相中甄高富帅了,说不定将来还能嫁入甄家,你们还得称她一句三婶儿呢。”
徐郅恒在阳光下表白上瘾:“那些不相干的人都恨死我才好呢,宝贝,我只在乎你爱不爱我,你必须只爱我,因为我,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