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随着工农运动的不断深化,大量的民众民智开化,国民对于国家的前途和未来也都有了理想和盼头,这种局面别说三五年前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思议,恐怕就是一年前最乐观的人估计也是想象不到的。”沉稳内敛犹如周伟人一般秉性的陈延年细酌着小酒,静静道。
“嗯,去年沙基惨案发生时,那规模宏大的游行队伍就让我感慨颇多,我相信,只要国民的力量能够始终团结一致,再大的困难我们也能解决。”陈家驹有选择的附和着,他自然也能看得出来,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不可能那么立即就交浅言深起来。
“这其实就说明一个问题,想要把民众的意识给最大限度的给开发起来,那就要统一思想,统一组织,这样大家的力量往一起使,那解决起问题肯定是事半功倍!”周伟人似乎有心将话题引到他想了解的方向去,确切的说,是想了解这个一向眼光神准的陈家驹有什么想法。
斜睨着周伟人,陈家驹眼皮一跳,他当然看出来这个便宜师兄的意图,想了想后,他觉得既然你小子都主动招惹过来了,我还怕什么!
“听说,刚刚结束的国民党第二次全体大会中,你们左派的力量占据绝对优势,不知道此事属实么?”陈家驹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石破天惊道。
众人俱是一惊,反应不一。
恽代英沉声道:“陈先生所属不差,此次大会,我们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就是要继承和发扬中山先生的遗愿,加强联俄联共的力度,沿着既定目标大踏步的前进。”
其他几人都静默无语,他们自然是在思索陈家驹这个愣头青怎么说话如此直接,有没有什么其他动机。
周伟人当然明白陈家驹的为人,他说道:“家驹,你似乎对于我们的这种团结一致有什么异议?”
“呵呵,”陈家驹轻笑道:“师兄,别,你这样一说,好像我就是一个思想保守的右派人物似的。我的意思嘛,很简单,这盛极而衰的道理大家肯定都是知道的。我这个旁观者顶多只是站在另外的角度来看待一些问题罢了。”
“哦,”陈延年正襟危坐,凝神关注起来道:“陈先生这是话里有话了,还请不吝赐教!”
“不敢,”陈家驹拱手道:“我谈下我的一些简单观感吧,在我看来,这广州国民政府对外宣扬是国民党联合**执政,但实际上很多的基层民众恐怕只知道**,恐怕很多人连国民党是谁都不知道吧?”
“我在报纸上似乎看到这样一个报道,国民党二大上表决出来的管理机构中,国民党左派以及**占据了绝大部分位置。如此力量悬殊的对比,固然对于左派力量是欢欣鼓舞,但是我要说的是,右派的保守力量他们难道就会这样偃旗息鼓么?”陈家驹感到周伟人鼓励的目光,索性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恽代英眉头一皱道:“陈先生的话有些道理,但是我想说的是,这次的选举是我们通过合法公正的形式来作出的表决。就算那些有心拖我们革命群众后退的右派想反对,那他们也得有力量才是啊!”
“不错,年前,那些激进的国民党右派成员成立一个什么西山会议派,大肆的污蔑和攻击我们**和共产国际的所作所为。但那些毕竟是少数派,他们的行为已经被广大革命群众所不齿。没看到,不仅仅是现在国民政府的汪主席对他们也是大加斥责,现在的革命局面应该是一片大好才是啊!”陈延年自然觉得陈家驹这话似乎有些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