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拱了拱手,回答道:“不敢,鄙人孔正义,不知小哥儿何事?”
陈家驹微笑道:“小子刚刚听闻先生一阵慷慨激昂,甚感有理,只是还有些疑问,想请教先生一番。”
孔正义打量了陈家驹和身后队员一番后,眉梢一挑,沉吟道:“哦,小哥儿有事请讲。”
陈家驹看着渐渐远去的几个农民,慢条斯理地说道:“先生固然说的不错,这几个年青人不该对来自乡下的老人百般戏弄,不过先生将他们说的一文不是,且扣了个帝国*主义走狗的帽子,似乎有些不妥吧?”
孔正义“哦”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反问道:“那依小哥儿之见呢?”
陈家驹笑道:“以我之见,他们不过是无事消遣的小年轻,如此上纲上线是否有失公允呢?”
孔正义满是摇头道:“小友此言差矣,表面上看你说的似乎有理,但凡是我们要透过表象看本质,这些小青皮骨子里是那种崇洋媚外,欺软怕硬的不良思想,所以才有了如此一番戏弄无知农民的一幕,如果不对他们进行一番警醒,他们恐怕以后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的!”
陈家驹对于此人更加有兴趣,感叹道:“好一句透过表象看本质!先生言之有理,小子佩服。不知先生如何联系,有机会小子一定要好好的拜访先生一下。”
孔正义瞪大了那双很是让人喷饭的异样眼睛,再次上下打量了陈家驹一番,略显犹豫,或许是感觉陈家驹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不像那些心怀叵测之徒,他有些为难的沉声道:“不巧的很,小友也知道,如今沪上是风云激荡,吾本是一名大学教员,受此次的学生罢课事件影响,已被校方辞退,现在偌大的上海滩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很是抱歉啊!”
陈家驹的兴趣更大了,好奇道:“哦,先生竟有如此境遇,恕我冒昧,听先生言谈小子斗胆猜测,先生是不是对于**有些研究,莫不是因此才被学校不容?”
孔正义终于正视起眼前的这个年青人了,本以为是个富家子弟无所事事之下的闲聊,没想到看走眼了,此人如此眼光哪里是一个纨绔子弟所能拥有的。
孔正义表情严肃起来,正色道:“小友眼光不凡,不错,本人的确对于**略有涉猎,不过不敢妄谈研究,况且我也只是部分赞同他们的观点,因此友人曾调侃本人顶多算个左派,离正宗的**者还差的远呢!小友如此年青,莫非也是同道中人?”
陈家驹笑了,难怪此人如此侠肝义胆热血心肠,看来不仅仅是个正宗的老派知识分子,更是一个渴望了解世界寄望解决中国目前乱状的当代先驱思想分子。
通过简短的同孔正义的交谈,陈家驹真正的动心,如此大才,还是引进到婆罗洲自己的学校里的好,学校不能只教书不育人!既然此人都去无可去了,咱就大方些,拉他一把算了。
陈家驹伸出手来,用着自己最正式的语气对着孔正义说道:“重新认识一下,鄙人南洋陈氏实业发展集团公司总经理陈家驹,鄙公司旗下拥有小学中学和技术学校各一所。听闻先生一片高论,鄙人很是叹服,先生的睿智和理性让人很是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