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是阿泰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不放心过来看看。
“来得正好!”南宫珏快步冲到门口,拉开房门。
“公——”
“阿泰快!去请大夫!请大夫过来!”
阿泰也紧张起来,“公子你还是不舒服吗!走!我们赶紧去找大夫!”
“不是我!是小乞丐!”
一句话瞬间浇灭了阿泰的情绪,脚下一顿,“他?他怎么不舒服了,刚才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别不是不想做事故意装病的吧。”
“阿泰!”南宫珏没想到阿泰对小乞丐的成见居然这么深,“小乞丐是真的有事,他发烧烧得很厉害,你马上去请大夫过来!要快!不住对他心有芥蒂,听到了没有!”
“是!”阿泰虽然嘴上应着,心里却想。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要他做事的时候就来了一场大病?
刚刚和自己吵嘴的时候分明还很精神。
虽然心中不满,阿泰还是立刻出去找大夫去了。
南宫珏再回到房间的时候,东临玥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只顾着难受,也没有手去拉着被子把自己蒙起来了。
他端来热水取来布巾,拧干以后小心翼翼地替东临玥擦掉脸上的汗,又重新拧干放到她的额头。
看着原本神气活现的脸孔变得刷白,双眼不安地跳动,喉咙里发出若有若无的痛苦低吟,下唇被一排整齐的贝齿紧咬,几乎都快渗出血丝来。
“别咬了,都快咬破了!”南宫珏缓缓而强硬地掰开她的嘴,四周看了一眼,看不到可以让她塞到嘴里的东西,就只要这么一直捏着不放手。
他从未想过,看着别人生病竟然比自己生病还要难受。
如果可以,他宁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这种在乎已经大过了一个主子对下人,或是一个朋友对另一个朋友的感情。
南宫珏忽然惊觉,难道自己真的……是断袖?
南宫珏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
为什么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正常的,可是这又如何解释,他对小乞丐的每一次触碰都让自己心跳加速,呼吸紊乱?
而且他成长的这十六年间,并未对任何姑娘动过心,那是不是说明,或许他真的是……
“大夫来了!”
南宫珏瞬间回神,起身跳开的瞬间阿泰刚好领着大夫推门而入,倒是没有发现南宫珏的异常,而是领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进门,“公子,大夫我请来了。”
大夫捋着胡须,“病人在哪里?就是你吗?嗯,你的脸色的确不太好。”
“不,不是我!”南宫珏忙伸手一指,“在那里。”
他脸色不好?
南宫珏惊觉,赶紧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镇定如初,“我没事大夫,他才是病人麻烦您赶紧过去看看他,他病得很严重。”
大夫立刻提着药箱走了过去,经过一番检查,又是翻眼皮又是搭脉,试了试额头上的温度。
最后确诊,“是受了些风寒,这样,我开几服药,按时让他喝了就成。”
“可是大夫,他在发烧啊!这样烧下去不行,会把脑袋烧坏的!”南宫珏不肯就这样放大夫走,连忙拉住了大夫,“您再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不好的,真的只服几服药就好了吗?”
老大夫连连摇头,“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别人家看病,当然都是希望吃的药越少越好,病越少越好,哪有你这样的,没病的还要老夫多看出几样病来才安心?而且是药三分毒啊,老夫开的药足够他把病治好了,没必要多吃了。”
“真的?”
南宫珏是想再确认一下让自己安心,听到大夫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对他医术的怀疑,顿时也沉下脸来,“老夫行医多年,医术虽比不得宫中的那些御医们,好歹一个小风寒还是能看好的,若是治不好,诊金双倍奉还!”
“大夫,我没有那个意思,多谢您这么晚还大老远赶来,谢谢!”南宫珏立刻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大夫手中。
大夫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只皱着眉,说,“你这么多钱,我找不开。”
“没关系没关系,剩下的就当补贴您的车马费了,请您快些开药,我让他早点喝完药可以不要这么难受。”
大夫原本还不打算给南宫珏好脸色看,听他这么一说,其实也都是为了病人,倒也对他没那么排斥了,“不用担心,老夫药箱里还有一些药,够他吃一顿的了,我马上配出来你们去煎药,然后我写个方子,你们明天照着方子去抓药就行了。”
“谢谢大夫!”
“行了,赶紧拿了药去煎吧,他没什么大爱,服了药让他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多了。”
阿泰按照大夫的吩咐去让小二煎药,大夫匆匆告辞。
南宫珏守在床边,等药药煎好后,亲自喂东临玥喝下,细心体贴的程度让阿泰拳头握得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