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掌上殷红,声音清冷:“如此说来,倒是本宫多此一举了。”
琳燕低敛下眼眸,掐紧了手掌,竭力保持着冷静,深吸口气,将满腔怨愤都咽回腹中。
长久的寂静,让我已然失了继续刺激她的兴致。
转身离开,不再做逗留,无视牢房外旁观者的神色变化,冲破阻挡在我前方的看守,径直朝大牢深处走去。
不出所料,关押朝中重臣的官员的囚室,与适才琳燕所处之地,果然有着天壤之别。
桌椅摆设一应俱全不说,连地上都铺上了厚厚地毯子,虽是阴潮了些,但那些被关其中的臣子也很是享受。
囚室关押的其余人等见我到来难免有些意外,均露讶异之色,唯有李南原端坐桌边不动,边饮茶边阅着手中书籍,神情很是专注。
我隔着冰冷的铁栏,四下环顾了番,随后微微眯眼,啧啧道:“诸位大人的待遇可真不错,有书有茶,冷了有被褥火盆暖着,饿了还有精致糕点饱腹,依本宫看不如再请些舞姬搬坛酒来,大人们觉着本宫这提议如何啊?”
李南原抬头面无表情的瞥了我一眼,复而又垂眼:“贵妃娘娘不在宫中侍奉圣上,怎会有空造访此地。”
我铁栏外踱着步,温婉笑道:“当朝丞相因被疑牵涉重案沦为阶下囚,德妃好歹也曾是与本宫同住一屋檐下的姐妹,于情于理,本宫都该来瞧上一瞧不是?”
李南原合起书,冷笑道:“臣竟不知娘娘还有如此德行,着实让臣大开眼界!”
“丞相大人权倾朝野,有什么消息是用银子买不到的?”我斜睨着李南原鄙夷一笑:“无论是朝堂亦或后宫,哪里没有大人您的眼线盟友,本宫早知大人对本宫心中不满,因此大人大可不必说的这般隐晦,更无须话中藏话冷嘲热讽。”
不见丝毫怒色,李南原依旧沉稳如初:“贵妃娘娘伶牙俐齿,臣自愧不如。”
“您的“光辉事迹”早就人尽皆知,丞相大人何必谦虚。”我抚着染血的袖边,弯起的唇带着讥讽。
李南原黑着脸一言不发,倒是一旁的马宇坐不住了,冷冷地道:“贵妃娘娘来意,莫不是就为了羞辱臣等?”
什么羞辱?当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还脸皮薄地说不得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蹙着眉,忽而轻笑道:“若不是马尚书提醒,本宫还真忘了此番探访的初衷,大人们何曾顾忌过人命二字,所以不论本宫说与不说于各位大人而言,好似都无关紧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