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刚入宫的宁嫔,因出众的舞技一舞得封,随后更是皇宠不断,一时间羡煞了宫内不少嫔妃,心心念念想要爬上高位,诞育子嗣在后宫站稳脚跟,巴望着有那么一日能站在高处呼风唤雨的人,短短时日竟会有如此变化,呵。
宁嫔轻笑,毫不示弱地还口:“那娘娘呢,娘娘只察觉到旁人变了,难道就没发觉你也不比从前了吗?”
五十步笑百步,她的处境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又有什么资格来嘲笑她?
“是啊,本宫也不如往日了,可是这又怎样?”德妃一扬眉,眸带挑衅,脸上的表情甚是嚣张:“不管本宫遭逢何种劫难,只要本宫身后的势力不倒,我李家只要尚存楚嘉一日,本宫便无性命之忧,咱们,终是不同的。”
宁嫔出身不高,尽管这姿色实乃上佳,可若是无体面些的出身,便就代表其势单力薄好欺负,这也是当年她为何会在荣宠之时突然间又失了宠被冷落了去。
官高一级压死人,凭宁嫔那样的出身,能将她选进宫顶个名分就不错了,要斗,如她这种人可算不上是什么对手。
宁嫔咬牙咽下心中憋屈,弯起朱唇,嗤笑:“事到如今娘娘的傲气依然不减,着实让嫔妾吃惊,娘娘别忘了这勾结官员干涉政事可是重罪,就算这栽赃嫁祸娘娘可以舌灿莲花,淑妃一事也可以用无心之失颠倒黑白,但娘娘往日所犯下的罪行若一笔笔的披露于日光下......”
刻意的停顿,纤纤手指扯着袖边儿狠狠地攥紧:“残害嫔妃,毒害皇嗣,勾结娘家买卖官职从中获取暴利等等,娘娘以为嫔妾在被圣上冷落的两年间都一直在自怨自艾暗抹伤心泪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娘娘这般心狠手辣的蛇蝎毒妇,待罪行大白于天下会有多少人继续追随你李家,又会有几人不怕死的豁出命去为你谏言?娘娘伴驾那么久岂会猜不出几分圣意,圣上之所以现下不动娘娘分毫更无下达什么命令,其中缘由娘娘心里只怕一清二楚!”
愤愤地瞪着德妃,面带狞色地戳破讥讽,无情的撕碎了德妃的美梦,打破了她故作镇定的伪装。
德妃暗暗攥了攥手,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忽而朝着宁嫔轻蔑一笑,口吻冰冽:“就算真的被你说准了,本宫也不惧,正如你所说本宫侍奉圣上的日子不短,什么没有经历过,什么没有得到过,你以为本宫仅是靠着娘家的势力走到今天的么?”
在宁嫔愈发愤怒的神色下,德妃不屑冷哼:“酸甜苦辣,本宫都尝遍了不论早晚不都要一死,此番栽在那个贱人手里本宫认了,但本宫绝不会就此认命更不会孤零零的上路,就算是死本宫也要拉人当陪葬,本宫所受的痛要让他们也体会一下痛上百倍千倍不止!谁也别想独活!”
涣散的眸突然染上嗜血森寒,猩红着双眼德妃唇瓣一张一合,一字一顿像是诅咒般狠厉怨毒,有那么一瞬间,宁嫔感觉到了暗无边际的骇人死气。
“为了**,娘娘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嫔妾真是后悔当日应下了娘娘的条件,若没有那份贪念嫔妾便不会被打入冷宫,娇娇她也不比身陷大牢受尽苦难,我们家门更不会因我们姐妹二人受到牵连,都是你,这些都是你这个疯子一手造成的!”
纤手一指,说到动情处宁嫔红了眼眶,气的浑身颤抖,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德妃斜睨着宁嫔,只见她眼中的怨恨似是恨不得,当下就将自己挫骨扬灰,不禁出声发笑,笑声刺耳凄厉,让人不寒而栗:“分明是你自己蠢,却偏要来怪本宫,呵,本宫早就告诉过你在宫里过活要各凭本事,本宫说什么你便信什么,活该被人利用!”
宁嫔一愣,耳中突然响起另一人的话语,攥起的手掌又紧了几分,一时间百味交杂。
“分明是你自食恶果,与本宫何干?这脏水可别往本宫身上泼,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眼拙不识时务!”
“这错在你而非本宫,当日重获圣宠的你若懂得收敛自保为上,连答应也不会步你后尘,不论是两年前的你亦或两年后的你,都依旧傻的天真,自以为深谙生存之道认为凭借自己力量便能翻云覆雨,究竟是你自恃过高还是当这宫内的其他嫔妃都是大蠢材?”
德妃笑到视线朦胧潸然泪下,呜咽着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又哭又笑,不知是心有所感还是为了给予宁嫔更大的刺激。
“圣上不动你,不代表我宁尚妮会咽下这口气,贱人,我杀了你!”说着,宁嫔便抬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扑向德妃抓着她的肩头,扬手便要往胸口戳。
德妃一惊,迅速扼住宁嫔握着发簪的手,无奈这人一旦失去了冷静便是什么也不会顾忌,宁嫔发疯似得挣扎着,双方僵持不下间被刻意磨尖的发簪划伤了德妃的脸颊,面上登时火烧火燎的疼。
见殷红血色渗出,宁嫔的攻势愈发的狠厉,就如那嗜血的猛兽受了血色的刺激杀意更为浓重,目光如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的瞪着德妃咧着嘴,仿佛只要对方出现任何纰漏,她便会迅速扑上咬断其的喉咙!
眼瞧着自己渐渐抵挡不能,德妃松开了扼制宁嫔的一只手,任由其扯着她的头发,随后在宁嫔自以为对方抵挡不能时,德妃不知哪里摸来一把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刀狠狠扎入了宁嫔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