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吃白食果然也要付出点代价,老奸巨猾!
威逼利诱完了还要我记着他们的好,真当我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他们宰割?他们怕是看错人了,我可不是能够让他们随意摆布的木偶,说一不二的墨守成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人们不如直截了当的言明。”
成太傅与苍将军对视一眼,下了决心,随后压低了声音说:“娘娘当日滑台乃有毒药物导致,只怕难......”
略有顾虑的看向我,见我面色无什么变化长舒了口气,接着道:“贵妃娘娘虽比大皇子年纪要小,但却是圣上的后妃大皇子名义上的庶母,想必您也知道大皇子乃当今圣上的养子,他日若娘娘登上后位还请您将大皇子收在膝下。”
苏瀛本就不是莞辰亲生,任是我为后他也终归是个养子,血缘如此不会有什么改变。
尽管莞辰膝下无亲生子嗣也未曾动过立储的念头,也就是说他对苏瀛或许无托付大任之心,可若借着我的手苏瀛被立为太子便多了一层保障。
看来他们在宫中的眼线不少呢,正是事先打探清楚了我的身体状况才会有此一招,只因我日后恐难再有孕,生不出孩子也就没有后患,更不怕会阻挡苏瀛的前程!
我没有子嗣,而苏瀛在后宫之中无人帮着说话,这岂不是一拍即合?
如此一来,什么养子不养子都再也无人敢提,毕竟他已被母仪天下的我视为己出,正宫所出的皇子自然有登基之望。
思及此处,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笑,相隔千山万水正在战场上作战的人,竟对深处皇宫中的我“念念不忘,如此照拂”真让人感动。
“这是大殿下将臣等转交给娘娘的东西,既然娘娘愿意与臣等联手,臣等定当不遗余力的在您身后给予帮助。”
成太傅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信封交予我,与苍将军一齐朝我恭谨的行了个礼,遂而告退离去。
颤抖着指尖打开信封,白白地信纸仅书写了两个字,寥寥数笔的字捧在手里却如千斤重,也确实是出自他手。
无半点情绪波澜地移开眼,取出信中剩余的物件,当冰凉的触感在掌中蔓延,银色的月光从云漫出照亮掌中物的原形,先前的愤怒顷刻被震惊所取代,四肢僵硬。
“听说齐云境内有一险峻的山峰,那山上住了一位有名的匠人擅制玉饰,出自他手之物必会嵌有冰彩玉髓,要知道这冰彩玉髓出产稀少且取材极为不易,而用来制作玉饰的玉也须得为上等美玉,如此方能配得上冰彩玉髓。”
“总有一日,我定要寻到那匠人,让其为你打造一件举世无双的玉饰,作为聘礼。”
那时的他紧握着我的手,笑的如春风般和煦,薄薄地唇瓣上扬,眸光温柔璀璨瞳中映着我的脸。
自打相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他,与以往的温柔不同,若曾经仅是心意相通期盼相守,那现下便是誓到白首的坚持。
心抽搐着隐隐作痛酸到发胀,不论身边的人如何叫唤,我始终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漫无边际的沉默。
“殿下要我告诉你,他一定会回来,就算是死也会回来!”
“等我。”
今非昔比,何苦执着,我既忘了,那你也不必记得。
我不是傻子,你的目的已经那般明显,又何必用这种迂回的手段来打动我,不论是今日的我亦或是往昔的感情,你都无一例外的想要利用。
你当真,那么想登基为帝么。
但笑不语,捏紧了手中的玉簪玩味的勾起唇,在旁人眼里我是在笑着,可唯有我自己清楚,唇边的笑容根本没有温度,讽刺,凉薄,满满都是锥骨的寒意。
双手微松,那支雕功不凡的玉簪落地,生出细小的裂纹原本的纯洁无暇有了瑕疵。
...
“大殿下只说要我们帮那琼贵妃,咱们这样若被殿下知道......”苍将军眼底掠过抹忧虑,欲言又止。
成太傅一脸的不以为然,笑道:“殿下迟早会让琼贵妃偿还恩情,如今只是由咱们出面开了头,至于后续的事情待殿下归朝自然会筹谋细商。”
“殿下真是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