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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和宫,德妃弯眉紧拧,一想到那张风光轻蔑的得意面孔,她便气不打一出来恨得咬牙切齿。
原以为此次父亲与吏部尚书煽动百官,皇上定会无奈准奏,谁想这应是应了也没在追究当日巫蛊一事,晋她为四妃之首,还没开始高兴便宛若跌入万丈悬崖,她是四妃之首,而那贱人却是凌驾于她之上的正二品贵妃!
不仅如此,还将六宫之权也一并转给了她,这摆明了是想用那人之手压住她,借此消弱李家在宫内的势力,这刚尝到的甜头甜劲儿还未过,就又受了此种奇耻大辱,让她对那中黄毛丫头规规矩矩的行大礼,屈居人下为人所差遣,她李娥颖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想要制她?也得看看那人够不够那个分量!
“娘娘,老爷安排进来的人,已经被琼贵妃用各种名目遣走许多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啊,还要这样坐以待毙吗?”
德妃倏地回眸,惊的琳燕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脸色有些苍白,哆嗦着唇畔刚想开口认罪求饶,却听德妃沉声道:
“本宫自然不会干等着不出手让旁人得益,只是现下时机未到,若不揪出威胁本宫的人本宫难以安心,更会腹背受敌,琼贵妃且让她先张扬几日吧,本宫有的是机会收拾她,至于不明身份的人才是本宫的首当其冲要对付的。”
在秦氏那受的闲气她会慢慢还,目前最重要的不是个人私事,而是关系李家存亡的大事,那人既然有当年自己设计诬陷嫔妃,同父亲密谋一起污蔑受害嫔妃私通敌国部分信件,那必然也寻到了那生死不明的宫人下落,虽是一封叙述经过的匿名信,但每一言每一句都紧扼她命门,她一个人倒了没什么,可若是因她连累了父亲,牵连了李家那该如何是好?
这人分明是来者不善,谁知道她手里还捏着些她的什么把柄,要将她从宫里找出来才行,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揪出来!
“安排下去,不管是六宫各苑也好,还是杂役房,都派人给本宫盯紧了,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汇报,本宫就偏不信还逮不住那人的狐狸尾巴。”德妃怒击桌案,震的案上瓷杯轻晃,茶水溢溅。
琳燕神色一紧,赶忙作揖领命,“是,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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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是保不住火的这话果然是真理名言。”
“那是自然,俗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永远的秘密,就算那事情做得再天衣无缝,还是会有纰漏。”
看着万玉德一本正经的模样,我摇首失笑,“纰漏归纰漏,从前也是本宫太过自负大意了,这才忽略了宫里还有这么一号深藏不露的人物,仅是怀疑也不能断定这人就是咱们要寻的人,本宫已经为她搭好了戏台,也清了不少障碍,一切都由着她的意愿而走,想必待这戏落幕咱们就能知道答案了。”
“可是奴才还是有点担心,那人如此精明,万一不上娘娘的当又该如何?”万玉德兴致盎然的询问,双眸精光乍现。
“前段日子她兜了那么大一圈送了本宫一个“见面礼”,本宫也得还人家一个不是,上不上当可不是由她说了算,她就是不接这一招,日后本宫也有的是法子整她,权衡利弊,她肯定会硬着头皮以身犯险,然后故技重施将视线引到别处,殊不知就算她机关算尽也难逃暴露的命运,她不是很喜欢呆在暗处尽可能减少存在感吗,本宫偏不让她如意,硬要将她身处明处看她还能整出什么花样儿来!”
到时候她进退两难,唯有正面迎敌这一计,这才是真真考验手段心计的时候,她究竟是大智若愚还是城府阴险,试试便知。
沉寂不动的缄默,却让旁人误以为我是只病猫好欺负,以貌取人可不行啊,难道她就没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一说?
本就因无法得报失子之仇烦躁难耐,就算是转移了注意力,心里还是有一根刺拔不去,时刻扎着我提醒着我,她却偏要在我恼的时候撞上来,还真是有胆量呢,既然这么想玩,那我就陪你玩一场,反正后宫里闲来无事就只能以斗取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