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哥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你固然书说得不错,但若想脖子上脑袋安生,便得管好自己的嘴巴,这京城所谓的轶事,依我看不说也罢!”
那远山先生顿时吓得腿脚发软,扶着方桌子,好半天挤出笑容说:“大爷请放心,小可明白了,自此永不再提今日之事。”
大厅里一干旅客也吓得面无人色。
那书生脸露不服之色,旁边的商人则拉拉他的衣袖,拿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书生立刻噤若寒蝉。
过了一会儿,那五位劲装男子起身,戴好风帽,披上大氅,目不斜视地开门走了出去。
片刻,杂沓的马蹄声边渐渐远去。
这诡异的一幕,永远留在当日的听客心中,美丽而又谜一般的甄七姑娘便就此蒙上一层更加神秘的色彩。
春分过后,天气一下子回暖了。
古月真人的精舍窗外已是一派早春景致,柳条树梢都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绿意,不远处的菜地里油菜花零星开了几朵,有蜜蜂嗡嗡嗡地绕着转。
“真人,今日伯府又派人来看这位七姑娘了?”大长公主边说边走到北窗下的炕上坐着,抬头问窗前站着的古月真人。
窗子半掩,屋子里就能看见外面一丛藤萝刚冒了新芽,嫩嫩的黄绿色,十分惹眼。
“是的,这次来的是府里的二姑娘,不过是面子情,做给大家看的,无非是表明这个七姑娘是真的罢了!”古月真人略带着些惆怅回答,想了想又转了话题,“长公主可否找到宝丫头的下落?”
“唉,那丫头年纪虽小,却颇有点能耐,我私下派人找过,找到涿州线索便断了。”锦文大长公主说,“不过,如今我倒是能猜到她在那里了。”
古月真人怔了怔,问:“哦,在哪里?”
“应该是颍州。真人有所不知,思铭手下有个侍卫长,叫郝青峰的,自小跟着他,从没有分开过。此人在西北时便立了很多军功,思铭几次意欲给他功名,他本人却不愿离开,一直没有出仕。前些日子思铭忽然给他谋了一个差使,出任颍州都总管,统管颍州的八千兵马。”顿了顿,锦文大长公主看着古月真人肯定地说,“可想而知,她定然是在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