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呢?你这些天辛苦忙碌,不就想让他早点儿好吗?”
“我宁愿他永远都不要醒,哪怕照顾他一辈子都行!”
杨天义又怎能听不出彩云的心思:张海醒了,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快要走了。
“其实,他以后也需要有人照顾,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杨天义也只能这么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彩云的心头便是一阵狂喜——他这话的意思是,他愿意接纳自己——可是,身边那张无时不在的无边巨网,却是让彩云连幻想的空间都异常狭小,她只是嘿嘿一笑,便道:“还是算了吧,等他自己能走了,我也就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了。”
你不属于这里,而我也逃不出这里。咱们的缘分,既是由他而起,便也因他而终。
这是一个聪明而又清醒的女子。聪明到不点即透,清醒到无需安慰。
杨天义便沉默不语,继续埋头吃饭。
“对了,你猜猜我刚才又遇见谁了?”彩云忽又兴致勃勃地问道。
一个“又”字,其实已说出了答案。
“哈图温。”杨天义不假思索地答道。
他已是明白过来,哈图温今天来王府,并非为公,而是为私——他是来等着与彩云见上一面的。
看来,彩云的诱惑力的确非同凡响,昨日那一面之缘,哈图温已是被她迷住了。
“他是叫这个名字吗?我见他那满嘴流涎的样子,还以为他叫诺嗨呢!”
“住口!我不许你这么侮辱狗!”
彩云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掩口窃笑起来,“我才发现,原来你也这般可恶!连骂人都这么有境界!”
“狗是那么的忠诚,又怎么能跟他比呢?”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彩云脸上挂着放心的微笑,心中却又微感一阵失落。
原本还想提醒他一下呢,他也太聪明了吧?
“还用问吗?他是看上你了,就用二十文钱换了个出门的机会,专门在那里等你呢!”杨天义答非所问地说道。
“像他这种吃里爬外的畜生,连狗都不如,还想跟我——”
“错!你应该这么形容:在狗的所有优点中,他总算学到了一样,那就是嗅觉灵敏。”
杨天义说着,便做出了一个闻香识女人的姿势。
“好啊,你这又是在骂我的吧?”
“咹?我哪有——”
“不是有句话叫‘狗改不了****’吗?你是不是嫌我身上臭了?”
“喂,彩云,你的联想能力太强悍了吧?可你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去洗澡,而且,就在你屋里!”
洗澡?怎么又是洗澡!
这该不会是预示着今晚这趟皇宫之行,又要遇上什么香艳的事情吧?
“彩云,我一会儿就要走了,今晚可能就不回来了。”
“你又要出去吗?你不能陪陪——大哥吗?”
“我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你别忘了你说的话,好奇,可是要害死人的!”
“我都已经好奇过一回了,我就不信,我还能死两次?”彩云说着,便又嘻嘻地笑了起来:“行了,你现在就走吧,要不待会儿大哥醒了,你就没法走了。”
“那你不洗澡了?”
“你又不在,我洗给谁看啊?”
“噫——那好吧。大哥要是问起我,你就告诉他,天快要下雨了,我得先去把门窗都关好。”
而当杨天义再次“飞檐走壁”地进入皇宫,“如履平地”地躲开重重守卫,“翻墙越户”地找到琪琪公主所住的那间宫殿之时,他却是情不自禁地向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万一又遇上她在沐浴,我是看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