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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距离拍卖会结束的日子,已经过去六天了。
昨天,便是杨天义与参与拍卖的百官所约定的五日期限。在督抚衙门官兵的辛勤努力和按察使徐辉的连番催促之下,加之有了众多高官的示范效应,这收款的工作进行得倒也顺利。
截至昨晚,除了有七八名官员以各种理由赖账欠账外,其余绝大多数均已如数缴齐。杨天义心中长舒一口气,便命人将已收的三万余两银子一并解去布政使衙门,由卢为亮统一用于赈灾抚民。
至于那些欠账官员,杨天义也已调查清楚,他们都是与晋王关系极其密切之人。杨天义并不怎么把晋王放在眼里,对这些敢于明目张胆抗令之人,下手更是毫不客气。
谁想当害群之马,我便要先拿谁开刀!
于是,今日一早,杨天义便发出督抚宪令,将这些官员一律就地免职,并由卢、徐二人和议后另择贤能取而代之。
忙碌了整整一上午,杨天义放下所有的工作,换去了官袍。而回到内宅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望紫星。
此时的紫星,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颧骨高耸,脸颊凹陷,嘴唇干枯,面色灰暗,便连头发也都失去了光泽。给人的感觉,分明已是到了生命弥留之际,哪里还有半点青春少女的气息?
杨天义握住紫星的一只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泪水在眼眶中转了几圈,终于化成两行清溪,从脸颊上无声地流淌下来。
“天义,紫星的病非常奇怪。我跟师父学医多年,自认已得其真传,可这一次,竟然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病。”
朱玥站在一边轻声说道:“从脉象上,她的病似乎并无疑难,我自信已是对症下药。可不知为何,每次用药之后,她却是不轻反重。像这种情况,我敢断定,连师父也不曾遇见过。”
“药,都是玉泉熬的吗?”
“是。玉泉对谁都不放心,每次抓药、煎药、喂药必要亲力亲为,这方面,绝不会出问题的。”朱玥痛心疾首地说道:“我实在是想不通,好端端的,她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唉——”
其实,想不通的,又何止是朱玥?杨天义也是一肚子的迷惑。
黄井,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杀手,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不但能配出连朱玥都束手无策的毒药,甚至连药性发作的时间都能拿捏得如此精确?
在杨天义的认知范围内,即便是现代医学,要想确保毒药的远期发作,也必得通过多次用药积累毒性方可实现。像这种服药一次,便能精准地控制到一月之后的缓释技术,他还真的从未听说过。
难道说,是有人在暗中给紫星下毒?
不可能啊!且不说“朱雀门”现已彻底覆灭,单是这督抚衙门防卫森严,又有谁能有这个能耐?
杨天义反复考虑过各种可能,怀疑过很多人,也暗中观察过多次,却是没有发现一点儿端倪。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寄托于蒙面人赶快出现了。
“紫星,你放心,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惊叫一声:“娘!你怎么来啦?”
这是郑玉泉的声音。
听到这声呼喊,杨天义仿佛被火烧到屁股似的,“噌”的一声便跳了起来,然后飞一般地窜出门外,大喊一声道:“蒙——人在哪?”
“天义,你快过来,我娘来了!”郑玉泉在不远处的院墙边喊道。
杨天义其实已经看到她们了,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嘴里一边说道:“伯母来啦!马福他们怎么搞的?也不来通禀一声,也好让我出门迎接才是!”
“不用了,我嫌麻烦,直接翻墙进来的。你没意见吧?”
郑玉泉的身边,站着一个********,衣饰华丽,体态优美,身型浮凸有致,洋溢着一种成*性的独特魅力。她应该已是四十有余的年纪,但保养得法,仅看其相貌而言,竟是至多不过三十岁的感觉。
她与郑玉泉站在一起,与其说二人是母女,倒不如说是像姐妹更多一些。
“没意见,没意见,您直接跳进屋里我都没意见!”杨天义上前躬身施了一礼,道:“伯母,没想到您还是这么年轻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