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哈哈哈”杨天义一阵仰天长笑,“我刚才可是虎口拔牙,要是不拿出点儿霸气,怎么能把人抢走呢?”
“不,不止是今天这事儿。”皇甫涵斟酌了一下用语,又道:“杨鹤与洪承畴也有霸气,可他们跟您的又不一样。怎么说呢,杨鹤不过是恃才轻物的傲气,洪承畴则是一种磨刀霍霍的杀气,至于您,却是那种不战而胜的王气!”
“那就是王霸之气了?这口气可是当真不小哇!”杨天义眼睛一眯,笑嘻嘻地说道。
皇甫涵并未理会杨天义的调侃,依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便如昨日那番战前动员,若是由杨鹤来做,其必是一番引经据典、责无旁贷的圣人之语,而洪承畴,或许便要军令如山、封官许愿地威吓利诱。倒也不是说他们的做法不妥,只不过针对这群身份特殊的士兵,与您相比起来,他们就未免落于下乘了。”
“皇甫兄,我发现你也变化不小啊,最起码,你这拍马的功夫就见长不少嘛!好了,不说这个了,”杨天义呵呵一笑道:“原以为今天能混上一顿大餐,想不到,这顿午饭还得我请客!快走吧,我可是饿坏了!”
回到韩城后,杨天义惦记着郑玉泉的伤势,所以并未与众人同桌吃饭,只是让皇甫涵安排下一席丰盛的美酒佳肴,好好地给马氏兄弟压惊,然后便要离去。
马氏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突然扑倒在杨天义的面前,热泪盈眶地说道:“杨大人,您既曾替我兄弟二人报得杀父之仇,今日又再救我二人之性命,此般大恩大德,我们真不知何以为报!今生只求能效命于大人,不论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大人您但有所命,我二人绝不皱一下眉头!”说罢,竟是连磕了三个响头。
杨天义赶忙上前扶起二人,便道:“两位兄弟不必如此,咱们本就是一起扛过枪的过命交情,我这么做那也是理所应当。再说了,我也正需要你们这样的得力干将,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马氏兄弟闻听此言,再次跪拜道:“大人,承蒙您如此厚爱,从今以后,我兄弟二人惟大人之命是从!若对大人有半点异心,愿受天打雷劈!”
能够将马氏兄弟收入麾下,杨天义也觉得很是满意,当下又勉慰了二人一番,嘱咐他们先安心留于军中,日后定会另有委任,然后便与众人作别,独自一人向刘元的“一文堂”而去。
郑玉泉的伤倒是并不算重,只是由于失血过多,身体还很是虚弱。此刻,她正靠在床上,紧蹙着眉头,面对着父亲所端来的一碗药汤,捏住了鼻子左躲右闪,似乎便是那气味就已无法忍受。
杨天义走进屋来,见郑永民好话说尽,威利诱都难以奏效,便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接过了他手中的药碗,说道:“伯父,您先去吃饭吧,让我来。”
郑永民心里早就在巴望着杨天义快点儿接手,一听这话,便立马将那碗苦得连自己都受不了的药汤交给了他,口中感慨万千地说道:“唉,女儿长大了,我这当爹的话是一句也不听了。天义啊,那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她啊!”
“伯父,这话您就是不说,我也不会让您失望的。”杨天义见他话里有话,便也一语双关地答道。
其实,从郑玉泉在战场上舍身相救的那一刻起,杨天义的心境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既然已经接受了上天的安排,那就莫要辜负了上天的馈赠;既然已经收获了这些女孩的至深用情,难道还要拒绝这些美丽的红颜倩影?
心底的那个“她”,也一定是希望看到,自己能够享受美好的生命,而非是用一生的孤独,来祭奠对于初恋记忆的忠诚。
郑永民怎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承诺之意,畅怀地呵呵一笑,又向女儿投去一个大有深意的眼神,然后便双手背后,迈着心满意足的步子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