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平照此办理,果然找到了一些字,但也有一些数字并不能对应到某一个字上。很快地,他便已经意识到了:这些数字,原来竟是密码!
“要想破译信上的内容,除非找到那个密码本,也就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某一本书。”杨天义解释道:“这种传递情报的方法非常简单,却又非常有效。除了写信之人,外人根本无从猜度。”
郑永平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的难处,便放弃了从书架上数百本书中一一测试的打算。即便如此,这也算是在绝望之中又看到了一线希望,虽然这希望依旧渺茫,但郑永平还是满脸欣喜地赞许道:“天义,你果然了得!我和远声参详了多日也毫无结果,想不到竟被你一眼识破!”
这个问题不好解释,杨天义也懒得去编造理由,便索性换个话题道:“信中的两种字迹,其中之一必是张渠所写,而另外一种,应该就是给张渠下达指令之人,也就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所以张渠才会把这些信交给出尘子,这样,一旦那人企图事后杀人灭口,张渠就可以此为救命稻草了。”
其实,只要想通了密码的问题,这些话即便杨天义不说,郑永平也能想个明白。只是,他从郑永民和张海那里也已得知,在张渠张松的住处并未有任何其他发现,那么,现在唯一可能仍保留有密码本的,就只剩下幕后主使者本人了。
郑永平叹息一声道:“唉,想不到这人竟如此狡猾!天义,我真担心你不是他的对手!”
郑永平虽是有感而发,只是这话中激将的意思却是明显多过关心。杨天义倒也不以为意,只淡淡一笑道:“伯父,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郑永平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妥,便轻轻一叹,道:“想不到,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头来,竟还是你看得准!”
接着,郑永平又意有所指地说道:“只不过,你所要调查的对象,只怕是势力不小,你须得小心谨慎才是。再有,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对方未必会忌惮你这个钦差的身份,你可千万莫要大意,发现情况不妙,当以保命为上。”
这一番提醒,杨天义觉得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以郑永平目前的身份,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尤其是那句钦差也不是护身符的忠告,更是暗含对皇上大不敬之意,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才能说得出口。
想到这里,杨天义当即便深深一躬道:“多谢伯父教诲!我定会铭记于心,绝不会出了差错。”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只可惜,在这件事上,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一切全要靠你自己了!”
郑永平暗忖,自己所能想到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也只能到这种程度了,便又呵呵一笑道:“后天就要出发了,你也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吧。我就此便作送别,你一路多多保重!”
等杨天义起身告辞,已经走出门外的时候,郑永平却在屋中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回,永民他应该是无话可说了。”
听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杨天义已是明白他所指何意,苦笑一下,便大步离开了。
哪曾想,杨天义刚拐进胡同,便看到了一幕令他几欲吐血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