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璧下有严令,以后没有杨天义的批准,不准去赌;但是,只要杨天义同意,每次都可以给他一百两银子的专项资金,以作赌资。何震得此承诺,自然欣然应允,这几日便真的呆在家中,一步不曾出门。
见杨天义到来,何震喜不自胜,早已是憋得坐卧不宁的他,立刻便拉着杨天义的手,要一起去赌场赌个过瘾。杨天义微微一笑,说道:“何兄,稍安勿躁,把你的骰盅拿出来,咱们的约定还得算数。假如我不能让你连赢连输各十把,咱们立马就去赌场,如何?”
何震一听也来了兴趣,便拿出藏在衣橱之中的骰子骰盅,交给了杨天义。果然,没过多久,何震便毫无悬念地输掉了赌局。何震知道赌场中有巧,也就是俗称的“诈”,也相信有所谓的赌技,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不管自己猜大猜小,甚至是不管猜什么点数,杨天义都能让结果按照事先的约定出现。在他的眼中,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可以称得上神乎其技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何震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的,但也就是亲眼所见,让他立刻决定,今天不去赌场了,先把这赌技学到手再说!
难道还怕赌场明天关门了不成?
见何震一副五体投地的模样,杨天义也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他心里在想,亏得用的是骰子,假如手上拿的是一副扑克牌,何震不把自己当神仙,也一定会把自己当妖怪!
据说,千术是从魔术中演化出来的,而今,自己却要以千术的名义,教何震魔术,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千术中讲究的是手法、身法、眼法、口法等,当然,有些时候还需要搭档的配合。为了不让何震产生畏难情绪,杨天义决定采取步步为营的方法,学会一项,再告诉他下一项,让他在不断的收获中不断进步。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过了一月有余。何震玩骰子已颇为熟练,他自己也乐此不疲,对于赌术的兴趣已是超过了赌博;何霖每天却是累得筋疲力尽,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称得上是夏练三伏,风雨无阻。
何之璧见两个儿子都如此投入,整天除了吃饭,便是练功,倒似打翻了五味瓶般,欣喜、满意、心疼、担心,却是什么心情都有。
这一天,杨天义先去考核了一番何霖的进度,然后便来找何震。何震演示了几个最为得意的手法,就跃跃欲试地提出一起去赌场里验证验证。杨天义早知会有此一天,便装作拗不过的样子,勉强地答应了何震的请求。
何之璧果然毫不阻拦,二人便带着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踌躇满志地找了一家规模较大的赌场,大摇大摆地来到赌桌前,胸有成竹地赌了起来。
杨天义一直在一旁静观不语。何震果然顺风顺水,连押连中,赢了不少银子,脸上便有些欣喜若狂的样子。这时,那个荷官不知往什么地方看了一眼,便推说“方便”,换上了一位中年荷官。
杨天义心知肚明,却也并不提醒。只见何震运气立转,接连输了几把,便有些恼羞成怒,押注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不但赢的全输光了,就连本金也输掉不少。
何震见中年荷官又摇起骰盅,便准备再次下注,却被杨天义一把拦住,悄声道:“别急,这把让我来。”何震心中早巴不得杨天义出手,只是碍于面子,故而一直不曾开口。见杨天义主动要求上阵,虽还有些不服输,却是赶紧让开了位置。
杨天义随手拿起一锭五两的银子,丢在“小”上,何震想要说什么,嘴巴动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住了。见那中年荷官将骰盅砸落赌台,两手平摊伸出,大声道:“买定离手开!”
与此同时,杨天义飞快地从怀中掏出百余两银子,连同台面上剩下的银子一起,放进了写着十点的格子里。
中年荷官的眼皮难以察觉地微微一跳,便面不改色地伸手去揭那骰盅的盖子。杨天义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说道:“这把我押得大,想劳烦这位小兄弟开盅如何?”说着,朝中年荷官身旁的小厮努了努嘴。
中年荷官一听这话,顿时变得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