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哥如此信任老弟,我愿为大哥牵马拽镫,竭尽全力效劳大哥,这辈子我跟定大哥了。不过,还请大哥派一帮弟兄接应我。天有不测风云,一旦有个那啥的,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不是?”
王福心说,好个猴精啊!他明知咱对他不放心,咱正想派憨达憨尾随其后,见机行事呢,他却击中咱下怀,直点要害穴脉,挑明咱心思,厉害呀!小小年纪,能猜到咱心里去,不简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好个冬至,咱算服了你了。咱绺子上要有这么个诸葛军师,还怕啥******鬼阎王亲自讨命呀?王福折服地说破横走螃蟹的秘密,“老弟呀,大哥对不住你呀!不瞒你说,咱打心眼里对你存有戒心。老弟,你既然捅破了大姑娘那层薄了,咱还有啥说的啦?古话说的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咱犯浑,都让他们瞎呛呛的,好悬没犯司马懿多疑症,那可害了你也害了咱?老弟,咱能掏心窝子说出咱心里话,可见你大哥心里像一碗清水一样透底吧?嗨,人心里话说透喽,就像压得你喘不过气来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心里这个亮堂。来,憨达憨,你带上两小队人马策应冬至老弟。冬至老弟还没正式‘挂注’,都是客儿情,你不要耍‘炮头’或副参谋长的派头。这回‘砸窑’,你一切都要听冬至老弟的。要是横踢马槽,不听管束,看咱不用山规处罚你不?你听见没有你?”
“听、听见了大哥。不听咋的,大哥都说了。咱救、救过你命那茬都忘啦,还、还山规呢?为、为了一个二五子,咱哥们撕破脸,值、值得吗?” 憨达憨嗑嗑叽叽的老大不情愿,念开三七疙瘩话。
“你再嗯嗯叽叽的不听摆楞,咱把黑老鸹赏给别的弟兄啦啊?” 王福净任儿逗嘘憨达憨的颟劲,也是做给冬至看,拿山寨姐儿威胁着说。
“别,别大哥,咱听你的就是了。拿啥黑老鸹哈人呐,你仨五个那么整,咱说啥啦?动不动就把黑老鸹挂在嘴边上,吓唬谁呀?大不了不整那玩意儿,咱就不信还能憋死谁呀?” 憨达憨上来那颟劲了,发泄对王福偏爱冬至的不满。
“大哥,别难为憨大哥了……”冬至说。
“谁是你的憨大哥呀?咱有名有姓,叫郝有才!你懂不懂?憨达憨那是咱的外号。当胡子的,没有外号犯忌讳。这个外号,还是大哥给咱起的呢。说咱像麋鹿似的,四不像。说咱头像柳冠斗子,身像老黑熊,脚像大角瓜,手像小簸箕。嘿嘿,大哥可有才啦!咱稀罕这外号,就像稀罕黑老鸹似的。”
“行了,别胡嘞嘞了?冬至老弟,咱们喝上这满杯酒,为你送行。大哥就等你仰脖儿吹喇叭,嘎嘎响啊!”
“嘀嘀达嘀达,等我回来把猪杀,呀呼哟,达达嘀达嘀,大摆宴席酒缸见喽底,咿呼哟……” 冬至一饮而进,随口瞎哼哼两句二人转,逗得大伙儿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