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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那是你说的,俺可没说?”

“郝队长还等啥呀,打扫战场吧?马后炮!”崔武四下挲摸一下,故弄玄虚,“马六子呢,咋警察一个兔大人都没有呢?”

“打帮黑就没见一个警察。”吉德也拿花瓶插橛子地说:“放假了吧,你不知道?”

“我?”崔武语塞地说:“大少爷,你过年吃的枪药啊,咋一个劲儿的冲我来呀?”

“报告镇长,在日本街附近发现三个日本浪人的‘死倒’。”郝忠跑马回来向崔武报告,“殷氏皮货行后院大门前发现一个日本浪人‘死倒’。”

“日本浪人‘死倒’?”崔武搂下毫绒猱头帽子,“哎呀这事体可大了!”

“殷氏皮货行还抓了五个,押在铺子院里,听镇长示下。另外,还有放火的油桶、火把。”

“俺这抓了八个。”吉德补充说:“也有油桶、火把。镇长,咋处理?”

“咋处理,送警察署啊咋处理?”崔武火楞了,“我去警察署。”

“警察署?报案都没人勒,还警察署呢?”土拨鼠和白金从警察署报案正好回来,“镇长,你去也白搭?”

崔武气哼哼地骂着马六子走开。道上碰上彪九,叫上彪九,一起去了警察署。

警察署,铁门紧闭,彪九拿脚踹了老半天,看门的警察才咧咧勾勾的从门房里出来,“踹你妈的踹啥呀,报丧啊?”彪九也不客气顶上一句,“报你娘的丧,快开门!”那看门的警察一听遇见吃生米的了,大枪从铁栏杆儿门里就给彪九支上,“你他妈找老道会气呀,我******崩了你兔崽子!”崔武大喊:“叫马六子!”那看门警察也不让份,“你吼啥吼,马六子是你叫的呀?”崔武更高嗓门儿喊道:“我是崔武!”那看门警察抹下眼睛,凑前看看,“哎呀镇长大人哪,这扯的,黑瞎瞎的,我这就开门。”

“哗啦”大门开了,一个立正敬礼,一个酒嗝。

“马六子呢?”

“不知道啊,帮黑儿就走了?”

“代班的呢?”

“屋里。都、都、都喝高了,叫不起那咋整这个?”

崔武推门进屋,一瞅值班的三十几个警察,趴在桌上仰在炕上的东倒西歪,崔武拿脚踹倒一条板凳,吼道:“混蛋!都滚起来!起来!”鼾觉的警察们被惊醒,懒洋洋的抻着懒腰爬了起来,惺忪忪睁开眼,有几个刚要发怒骂人,一瞅是崔武,酒马上吓跑了,互相推推搡搡地站顺溜了。

“你们谁带班儿?”

“报告镇长,我,丁小。”

“日本浪人纵火妄想要烧毁殷氏皮货行和德增盛。”崔武瞅下圆球警察,“马上就有人犯被押送来,你们看管好,蹽了一个,我拿你示问!另外,有四个死倒,再去几个人弄到这儿来。”

丁小应答着,立马派了八个人去搬‘死倒’。

“丁小,你负责把马六子找到,立马见我。”

“是!”

崔武急着走出警察署,他要马上打电话向唐县长汇报,一分钟都不能耽搁。这个案子太棘手,麻烦就麻烦在有交涉上了。

杉木沮丧的一巴掌打在捂着烂屁股石川的脸上,反手一手背松木脸上也被掴了一下子。杉木两手掐拳扽扽的,曲着身子“啊啊”乱叫。

“社长,咱叫人将计就计算计了。”松木绷着扎着毛巾挨枪的胳膊,对杉木说。杉木发疯的喊:“谁呀?谁呀?母螳螂吃公螳螂,你自找的,怨得了人家吗?”石川咧着嘴忍着痛说:“******咋会知道咱的行动呢?”杉木歇斯底里地喊:“你问谁?你问谁呀?一群废物!”美枝子一脸的遇事不惊的样子,“杉木,事情已出,瞒是瞒不往的,得设法补救啊,给领事发电报吧,要不咱们跳进日本海也说不清啊?别的不说,就死人这一项,咱们就担当不起呀?要是日本街那些人知道浪人是咱们指使的,那不炸庙呀?咱们的人被抓,要供出咱们来,千里嗅和吉老大能饶了咱们?到那时,咱们可是四面楚歌了呀?咱们来个恶人先告状,先把领事蒙蔽住,让领事向中国政府施压,把抓的人不审,放了,或许还有救?至于死的人嘛,咱们掏腰包,安抚一下。至于咋处理,那得看领事交渉得咋样儿了?”杉木横瞪着美枝子,“嗯,发电报咋说,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儿?多缜密,多周全,千里嗅和吉老大咋就挖好坑有准备了呢?走漏了风声,对,一定是的。咋走漏的呢?吃里爬外……”杉木点着松木、石川和几个死里逃生的浪人,“你?你?你……不可能!”杉木百思不得其解,“就商量咱都说的是日本话,这儿有会日本话的吗?谁?谁?没一个吧!那难道千里嗅和吉德能掐会算,破了我的八卦阵?”

这里还真得捎上一句,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朴素的哲理又遇见更深奥的哲理,堡垒往往从内部攻破,杉木的判断和分析没错。黑龙镇还真是没有一个中国人会日本话的。听都听不懂,别说会说了?那王福‘插签’的咋在美枝子浴汤打听到的呢?这还得从姜板牙种水稻说起。姜板牙看后屯的高句丽人种水稻吃粳米很眼红,就想请个高句丽人帮忙种水稻,可高句丽人嘎咕,不是玩意儿,不肯帮姜板牙。姜板牙就对管家胡六儿说了。有天,胡六儿领回个东洋人,叫稻田。这人呢,在日本上了几天啥水稻田大学堂,对种水稻很有一套。听说中国东北黑龙镇是个天然大粮仓,很适合种水稻,就随大流来了。可这人有脑袋就十个指头,裤裆就一根杆子挑两灯笼,啥**蛋也没有?来这几年了,就靠帮人种水稻卖零工糊口。这不叫胡六儿打听到了。姜板牙似饥如渴,可逮着了,两下一谈,合拍了。两下谈好,工钱一年五十块大洋,这可是天价了。姜板牙感觉也值,还加了码,增加一垧地水稻,赶上高句丽人的产量,赏五块大洋。这稻田是个学问人,钱不钱的没看太重,就是想有个地儿施展他的抱负,把日本的水稻移植到这高纬度进行试验研究。这冬天了,稻田也猫冬,在日本街闲扯,没事儿就约胡六儿到美枝子浴汤消遣,也是感谢胡六儿几年的关照。闲拉中,就把不经意听到杉木的阴谋跟胡六儿说了。稻田也不是有意这么做,竟任儿说的。这不知道千里嗅是姜板牙的拐弯亲家,吉德是姜板牙姑爷吗,就是告诉胡六儿叫千里嗅和吉老大知道有这么这么的一回事儿,注点儿意。胡六,可当回事儿了,就把这事儿,跟盯上杉木那十万块大洋也在美枝子浴汤的‘插签’七巧猫学说了。胡六为啥没把这大事儿直接告诉姜板牙或吉德呢,反而告诉了七巧猫?这里胡六有个想头,他不想叫姜板牙知道他跟稻田走的很近。另外,自打他叫王福收买出卖过姜板牙后,一直愧疚疚的,没再跟王福联络过。他知道王福冲曲老三的面子,跟吉德处的不错,这回就送王福一个人情,也算报答了姜板牙。

拐了这么大的弯,杉木上哪知道谁走漏的风啊?就殷明喜和吉德也闷在锅盖底下,发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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