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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得了吧,算你的,你也不吃亏,顶多,你再多尿泼尿呗!”义增永小瘦个子刘掌柜,嗤笑的嚷嚷,“咱那金首饰要尿上尿,只有卖给你老婆了?”

“去你娘的刘金末?咱就支持吉大掌柜让半俩的提法。” 蔫嘎的磨坊掌柜老面兜,申斥的吵骂,“老大,咱那雪花白你不拉来五十袋吗,一秤你让它半俩。那半俩咱掏,不让你吃亏?”

“你一杠子压不出一个屁来的,你咋也嘣气了呢?”大昌杂货行的成士权,拿礼帽拍着老面兜的脑瓜子嘻闹,“你让那半俩白面,你撅屁股一狗屁,还不嗤飞了呀,还半俩呢?”

“各位掌柜,别没屁搁浪嗓子了,在这起啥腻呀?”二掌柜一头汗的过来吆喝,“快开席了,去晚了,明月楼老板娘那嘟鲁肉就轮不上了啊!”

“轮不上,就拿垫裆褯子闻呗!”

“那还不造一嘴血沫沫呀?”

“那你倒省了口红胭脂了!”

“去去,别扯那王八连腣了?”二掌柜和吉德打声招呼,就说:“俺这席的酒呀,是俺现从老家黄县弄来的老龙口(老黄县),可好喝了,比打鼻子的老山炮强多了,一喝甜丝丝的,越喝越像喝糖水的,不醉人。”老山炮一听蹦到二掌柜跟前,喳喳地扯嗓子,“我说二掌柜,你別一脚踩老山炮,一手举着老龙口,谝哧谁呢?那老龙口地瓜烧的玩意儿,哪赶上咱老山炮拿五谷杂粮烧的好呀?二掌柜咱知道你嘴潲,那你也别当陈掌柜说矮话,当张掌柜说黑驴圣长的话呀,不埋汰大活人呢吗?”陈掌柜瞅瞅张掌柜,一齐撵着老山炮打骂,“你个缺大德的老山炮,脸比长城城墙都厚,狗皮膏药的难缠,你敢拿你爷爷扎枪毛涮大锅?”二掌柜点点的笑,“瞅瞅这帮馊味家伙,一个比一个糗。哎哎都跟俺走,头悠啊!二悠,吃折摞!俺看谁酒桌上装熊,就叫老板娘喂谁吃!”

“哎大少爷,你等一等。”油坊掌柜老油捻子煞后的,把吉德拉到门柱子旁,四周潲了几眼,鬼魔哈哧的凑近吉德低声说:“这生意经啊,紧打酒,慢打油。酒打的快,起茓窝。这一茓,潲下不少,一提溜酒就不足幸了,合适。这油呢,不稀浪,发稠。天越冷,油越稠。你打快了,那提溜上就兜浮一层,你得吃多大亏呀?这打油,就在一个慢上,得打起来,停一停,等茓盈拉拉平了,再倒进漏斗里,流完了,赶紧把漏斗拿下来,那挂在提溜和漏斗上的油,能淋下小半俩呢?我才看你的伙计打油,太快了,提溜上面能多兜半俩多,这哪行啊,你得教教他们,这有多少够你赔的呀?我这是好心。你帮我,我也得帮你不是?嘿嘿,人吗,你对我仁,我就得对你义。”

吉德表示感谢的捏住老油捻子的手,“老大哥,你放心,俺会说说的。这油,俺可你的卖。放心!”油捻子感激的,“那就不多说了。”走了,还回头冲吉德直摆手挥手。

“这油捻子,嘿嘿,有意思。”吉德晃着头,来到绸布柜,牛二拿尺子量块扯下来的蓝花大呢,正和大倭瓜说着,“大婶,你看这不让了你半寸吗,哪会说了不算数呢?”二妈扯拉着布瞅着说:“大姐,没错,是多出半寸,没唬咱?”大倭瓜拿眼剜着二妈,“谁叫你喳喳了,闭嘴?咱这不是没看清吗,用你多嘴多舌?”牛二又拿匹花市布,在大倭瓜身上比量的说:“大婶,这花细布,你做个布衫很合适,又亮又合体,还显得少兴?”大倭瓜扯过来试巴,“二妈,你说还真合适咱穿啊?就这腰啊,比二排缸还粗一捺多。要说咱这腰啊,也不是一下就粗起来的。秃噜一个,粗一圈。再秃噜一个,又粗一圈。这五个,就成了这个样子,倭瓜似的。可大麻子喜欢,说是趴上啊,就像掉进发透的发面上,暄睻的,软咕囔,能煽呼到房扒上。二妈你不用笑,当年你不狐狸精似的,靠个好脸蛋秀溜的身段,大麻子不一定在锅台上就把你收喽?你对咱近乎点儿,咱也给你扯一身。”二妈脸露喜色的临时抱佛脚,套近乎的以退为进,“大姐裁剪个布衫是亮堂,好看!我可没有大姐那福艳劲儿,穿了怪可惜的?”大倭瓜瞭下二妈,“你不用跟咱卖关子,你不要,咱非给你扯上一块儿?穿上,叫人看了也好看,咱穿啥你穿啥,没亏待你?牛头,扯两块儿,不,扯三块,还有丫头呢。”

“牛头?狗头就骂人了大婶?”牛二笑嘿嘿地扯着花细布,“咱叫牛二,不叫牛头?记住了,再来好找咱。”

“哈哈,这整的,啥事儿呢?”大倭瓜一脸的羞红,“牛头,是够牙碜的。我叫着顺口,听着可不顺耳。二妈你也是的,也不提醒我,尽叫咱现眼?大侄子,再来咱还找你。你人好,实成!”

“大姐,这家人都扯了,落下二肥子不好吧?”二妈提醒地说:“瞅那孩子那一身衣服,春夏秋冬的,单变棉,棉变单,就那一身,没换洗的,那虱子能摞摞?”

“不差他一个。”大倭瓜趴在柜台上,拿眼睛在货架上捋了一遍,“哎,二妈,就买那麻麻徕徕青粗布的吧,干活能穿出啥好的?”

“那就不错了,还穿啥呀?”二妈知道大倭瓜舍不得这钱,赞同说:“便宜拉馊的,穿呗!”

“大侄子,那粗布多钱一尺啊?”

“六吊一尺。”

“真便宜!”

“头三天让利,便宜不能再便宜了,就保个本。”

“这大少爷就会做买卖,比咱家原先老去的卖家那几头烂蒜强多了,这人气一上来,还怕没得赚的。哎,一就是一就了,咱那老爷们的,孩子的,一块堆儿,管绸子缎子的,都划拉几身,好换着穿。牛……那啥,咱说数,你就扯,醢上了?”

“大婶,这都扯完捆扎好了,去掉让利的两层,共八十八块大洋,一万零八百二十四吊。”

“不贵!不贵!这一大摞子,绫罗绸缎的,洋细布花大呢的,都是新鲜好玩意儿,也就大麻子几个烟炮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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