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利文沃斯堡军事监狱的狱警过来增援。即便比尔击碎了防弹玻璃,也绝不能让阿诺德跑出来,不然便前功尽弃了。
一时间,地下掩体内警铃大作、人员跑动,乱成一团。地面上,开始起风了。天气预报中所预测的冬春交际季风开始影响这里。ch-47支奴干直升机还停在地面,前后两个巨大旋翼呼呼作响,扰动暴流,让四周的警卫人员有点睁不开眼。他们双手离开枪械,将风镜和衣服兜帽裹了上来。这种气候在堪萨斯州并不鲜见,但足以影响飞机飞行。支奴干直升机似乎并不着急。转运的犯人还在从尾门不断走出来,人数非常多,而且每个都要进行必要的身份验证、再次搜身检查,相当耗费时间。风势正在加强,把地面的尘土吹了起来,视线变得越来越差。空中,另外两架uh-72拉克塔武装型通用直升机在来回盘旋,警惕有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狂风吹掠利文沃斯堡惩戒营所在的山丘,在“城堡”和“教皇殿”中间形成了狂乱而不稳定的旋风,气流变得凶猛而捉摸不透。uh-72不得不升高了一些高度,但这两架直升机的先进光学观瞄系统是在恶劣天气下唯一堪用的设备。至于普通的监狱摄像头,别说在这样的沙暴中几乎看不清东西,护镜都会被沙砾磨花。警卫带好风镜后,立刻攥紧手中的枪支,气氛非常紧张。面对如此多的移监囚徒送错到这里,利文沃斯堡军事惩戒中心的交接官员最害怕的问题就是,万一这架直升机已经被劫持,所有囚犯可能都是伪装的袭击者。但经过反复确认,ch-47支奴干直升机上的飞行员、狱警、警卫,还有随机医生、机械员,全部都是经常往来移监的熟面孔、名单上的正式工作人员。所以完全可以排除直升机早已被劫持这个可能。
也就是说,这架“牢狱光环”号直升机尚在控制之内,囚犯的镣铐肯定也没问题,身上也不会带有任何危险品。至于囚犯的数字错误,也许只是计算机数据库出了毛病。
全部需要下飞机的凶神狂徒有29人,比四周的警卫人员还多。
而且,他们已经没有后援了。
比尔和阿诺德方面导致的混乱,让大部分警卫调至城堡另一个方向的泛美协约组织工作区。这片区域实际上是特务机构的一部分,虽然和利文沃斯堡惩戒营的内容相同,但性质不同。惩戒营更偏重关押,而泛美协约工作区主要用于刑讯逼供。对于如此黑暗的角落,知道细节的人越少越好,安保由有限的卫兵负责。理论上,一旦此处出问题,惩戒营的安保雇员必须前来支援,但是实际操作起来显然存在着大量沟通和指挥问题。
关押阿诺德的牢笼眼看就要瓦解了。身在现场的仍然只有两名军官,而且被挡在一扇小小的侧门外面。
比尔的不断冲击,对防弹玻璃构成的破坏越来越严重。
但是呆在里面也不可能舒服,就像是被扣在铜钟内的老鼠,不断敲钟必然损伤其内脏,非得七窍流血而死。
如此巨大的**痛苦之中,阿诺德笑得更加狂妄:“呜哈,呜哈哈。好了,够了比尔,你把我逗坏了。好吧,看来你现在还不认同我。但就像你小时候那样,你从不认同我,却总是乖乖按照我说的来做。哈哈哈,你就是那么个长不大的小弟弟。”
“还有两次,阿诺德。两次之内这玻璃就完蛋了,你要是不说出来,我保证宰了你,我早就该那么做。”
“好了,弟弟,你的威胁毫无意义。不过,我喜欢看到你气急败坏的眼球,那种感觉让我畅快无比。不过,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说,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比尔再次猛击防弹玻璃:“最后一次机会,阿诺德,回答错误你就死了。”
“我的弟弟,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说了,我坐在这里,外面的世界自然按照我的调弦而运转。我可不管细节,我是一个仔细安排细节、制定时间表的人吗?我是个心思缜密的庸人吗?我只负责宏观调弦;至于你,你的**所在,只有你自己知道。这种把你拉得和凡人一样平庸的**必须被毁灭。想要挽留?眷恋?如果你继续在这里砸玻璃,恐怕就来不及了。”
头狼比尔后退了一步。
他心中想的人是凯西-格林,自然担心阿诺德所指是她。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要克制,切勿不打自招。面前的哥哥毕竟是个疯子、一个狂徒,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对凯西的所有想法。比尔不想把凯西-格林的名字说出来,不想暴露凯西,甚至不打算往凯西身上去想。但是对于答案的担忧又令他焦躁不安。
这是比尔不停逼问阿诺德的原因,他要阿诺德主动说出来,并证实阿诺德并不认识凯西,所有的一切与凯西无关。
可是现在,比尔忍不住了。
阿诺德说得对,他认不认识凯西根本不重要;只要他在外面的党羽知道凯西对自己很重要就够了。
突然,身后传来砰一声枪响。
两名军官逼得没办法,违反规定开枪,直接将侧门的门锁和门栓打坏了。与此同时,增援的安保人员正在往这边涌来。头狼比尔现在陷入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境地。自己发疯般地想从这里冲出去,飞到凯西身边;但狱警和卫兵如此之多,恐怕短期内走不了。
比尔转向阿诺德,看着自己哥哥,耳畔全都是他狰狞的狂笑。
难道他要再次得逞了,难道自己所爱的所有东西,都注定被这个人毁灭。头狼抬起强劲粗壮的机械臂,高高举过头顶。自己是不是应该,在这里杀了他,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虽然这会让所有的事情戛然而止,草草收场。但如此噩梦般的生活,真的是一分钟都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