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集合了,莫约有三百人的样子,都有兵器还有甲胄!”
观察员扯着嗓子喊,街面上李虎子也找到了一处绝佳的掩护,熟练地架起了机枪设置阵地。弹药箱放在左边,供水箱也连接起来,供弹的帆布上插满了黄灿灿的子弹,棚副兼供弹手姚新元正在把帆布固定好,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在靠近火把的地方让士兵能够看到光亮。而对面满城也从原本的黑暗中逐渐多出了不少火光。
“小子们,都给老子看准了打!平常那么多射击训练,可别给老子丢脸!”队官廖元标志性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没讲啥主义也没啥理想,就是那么直白。
训练了无数次,各种战术动作早就深入到每个士兵的骨髓里。只是以前都是对着靶子打,这次却是真正地要跟敌人作战,这让从未杀过人的士兵们还是感到莫名的紧张。
李虎子看到旁边姚新元的手在微微颤抖,侧身拍了拍自己的副手的肩膀:“杀人我来,你就好好供弹就是了!”
“敌人集结完毕了!一个营的队伍准备开门攻击了!”
就在观察员的声音还未完全消散,余音仿佛还在回荡的时候,李虎子面前的大门忽然在一阵沉闷的响声中被推开了!
无数火把闪现在新军眼前,一个个拿着长枪的八旗兵衣冠不整地冲了出来!
有的人穿着旧式号服、有的人还穿着平民的服饰带着斗笠、甚至还有人穿着不知有多少年份的棉甲,嘶喊着朝外冲!
对于满城内的八旗兵而言,虽然事先没有防备,但是在江宁全城枪声和呼喊声大作的时候,傻子也知道发生了兵乱。更何况随即他们的驻地就被一股绑着红巾的新军部队包围了,满城内的协统立即就猜到了新兵叛变。由于他们的统帅江宁将军铁良在两江总督府生死未卜,这些八旗战兵焦急地想冲出来打散乱兵,抢回他们的将军来!
虽然在大部分人看来八旗兵早就过时了,不堪一击,但是江宁的八旗兵在经过铁良的集训后却自我感觉良好。再加上铁良筛选的战兵多是有些血气的青壮年,此刻面对乱局反而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只想着抱住他们满人的江山,为皇上建功立业!
于是,匆匆集结了两个营兵力的八旗兵就选择开城门发起攻击!
“冲啊!”一个年迈的旗人军官白须飘飘,穿着祖传的甲胄,腰间还挂着箭壶,扛着大刀居然冲在了最前面,端是有种老黄忠的气势!
“射击!”
廖元的一声令下,新军士兵面对冲杀过来的八旗兵毫不留情,真正处身战场中,感受心跳的加速,在肾上腺素的影响下,士兵们忘记了恐惧,如机器一般的完全按照他们训练那样做……
‘砰砰砰砰!!!’
汉阳造步枪率先开火,那个最前面的老军官只冲了四五米就被数发子弹击中。祖传的棉甲并不能防御现代的子弹,只能被无情撕裂。
那老军官吐了口鲜血,双目透着无比的愤怒和不甘,仰天倒下。
李虎子望着那群不断被射倒又不断突进的八旗兵,狠了狠心,终于也开始射击……
‘咚咚咚咚咚~~~’
马克沁机枪标志性的扫射声音响起,给冲锋的八旗兵带来了任何勇气或*都无法阻挡的钢铁风暴!
如同割麦子一般,门外的八旗兵被成片成片的撂倒,随着街道上弹壳增多,站立的八旗兵也越来越少。
“停止射击!”
等到廖元的声音再次响起,满城城墙和大门上已经遍布弹孔,外面只有两个八旗兵还站立着,他们就那么如同得了失心疯一样,行尸走肉般的愣愣地看着满地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根本无法理解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六百多敢战的八旗兵被弹雨横扫两分钟后,就只剩下两个半疯的人。
“上刺刀!!”廖元没有丝毫怜悯,紧绷着脸下达了命令。
“革命军!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