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尉,这开仓一事,老夫岂能擅自做主?”王宏本还想着把张须陀当年在齐郡放粮的事说出来的,却被王仁恭一声断喝,彻底打断了话头。
王宏也知王仁恭说的是事实,却还是焦急地分辨道,“可是......”
王仁恭“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刘武周见机,当即笑着说道,“王校尉不用心急,使君爱民如子怎会坐视不理?想必使君早就去请圣旨了,只要圣旨一到,开仓放粮有何难事?”
王宏无奈地摇了摇头,“此去江都几千里,途中又到处都是乱军,属下只担心.....”
王仁恭听刘武周说的合情合理,理所当然就接受了他的意见,却看着王宏道,“王校尉,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开仓放粮非同儿戏,私自开放形同造反!”
王仁恭这几句话,看着就是一身正气,王宏自然不敢再接腔,只得拱手而退。
“莫名其妙!”王仁恭看着王宏的背影,冷哼一声,满是不悦。
刘武周看着郁闷离去的王宏,倒是若有所思起来,当即对粮仓打起了主意。
三日之后,苏游和来雁北的大军在百济王城之外的白江口汇合,放下了扶余慧和她的五千护卫以及新解救出来的两千士卒时,便往卑奢城而去。
在此之前,攻打慰礼城的高丽军已被歼灭一千余人,高丽的指挥官终于相信了来雁北送来的军报,随后带着剩下的六千多人辗转退往高丽王城。
慰礼城的守军听着外面闹了半夜,并不敢出城查看。
到得第二天天明时,他们才知来雁北的船队和将慰礼城围攻了七八日的高丽军已尽数退去。
而从新罗金城败逃的近两千高丽军,他们武器马匹都已不齐全,他们在形象上急急如丧家之犬,但行军速度却远远不如来时。
当他们到达百济王城时,扶余慧早就以逸待劳了。
扶余慧在苏游的护送下回到百济王城时,便在赵虎的帮助下组织起了一支五千人的护卫军,此外还有一千多守城兵。
加之从慰礼城解救出来的两千多人,扶余慧现在拥有的士卒已将近一万人了,这个数字虽然不如百济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但对付高丽的溃卒还是绰绰有余的。
扶余慧的九千多士卒,骑兵只有八百,老兵只有两千多,但他们此刻拿的却是苏游资助的新武器。
扶余慧意识到己方的优势,所以在高丽溃卒还未到来之前,便已斩钉截铁地下达了命令,“对待这些高丽溃卒,尽量做到斩尽杀绝!”
女人的报复心到底有多重,是男人们无法理解的,但扶余慧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够放过他们一马的理由。
听着扶余慧的命令,近万士卒顿时群情奋勇,“杀光高丽狗!杀光高丽狗!”
两千多老兵基本都是此前的战俘,他们对待高丽人的态度可谓冬天般的寒冷;而新卒们多半也受过高丽军的骚扰,这一次若是让他们继续溃逃,这些人很可能会祸害乡里!
扶余慧没有拖泥带水,当即便命令除了必要的三千行军留下来防守城池外,其余六千多士兵倾巢而出,径往新罗金城的方向进军!
扶余慧的心思,不仅仅是要早一点对高丽的溃卒给予迎头痛击,更是为了保护都城周边的百姓不受祸害。
六千大军带足干粮,在百济王城东南五十里的地方埋伏起来,到得傍晚时终于等到了三三两两高丽溃卒的先头部队。
此时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百济的士卒根本就没等到指挥官的命令,便自发地对迎面而来的小股敌人开始弯弓搭箭。
大雪已过去了十余天,带天气仍是异常寒冷,士卒们虽然有力气拉弓,但准头上就差了许多。即便如此,每次出现的高丽溃卒都被射成了马蜂窝。
每一次都是灭绝式的攻击,这也避免了见机不好往回逃跑的敌人。
但天色黑下来之后,大股的高丽溃卒还是选择了进入路边的百济村落中烧杀抢掠。
左等右等再无法等到高丽的溃卒之后,百济人选择了主动出击,于是大规模的战斗很快在路边的村落中爆发起来。
高丽的溃卒没有任何的反抗,他们此时只恨自己的父母少给了他们一双腿。
理所当然,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这场你追我逃的战役持续到第二日的夜晚,最终以百济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可一路上被高丽**害的村落,数以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