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这里显然不是个好选择。
对于主控者来说,活着才有一切。
就算撒玛利亚人想要杀她,但等到晚上,撒玛利亚人就必须下线。
也就是说撒玛利亚人可不能再肆无忌惮的活动了。
所以不管于情于理,她在此时的选择都只有一个。
“我选择和你们合作。”
杜维点点头,通过车内后视镜示意里瑟准备靠边停车。
接着杜维对着主控者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万种等回去后再好好教训我们的计划。
但我建议你还是先查查格里尔和时刻警惕的关系吧。
那样你就会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
若是阻止不了撒玛利亚人的上线,你,必死无疑。
现在,下车去,找个医院处理你大腿上的小伤吧!”
杜维将车门拉开,过了正午已经偏斜的阳光正巧射进了车里面。
主控者看着突如其来的光线眯了眯眼睛,她有些不敢置信这杜维真就这么把她给放了?
要知道她的身份注定了可以调动很多CIA特工对杜维他们发起追杀。
杜维他们三人可没有蒙面,她清楚的记得三人长什么样子。
更不要说她在之前就得知了杜维真是普林斯顿大学附属医院的实习医生。
也就是说主控者想要找到同样CIA出身的里瑟和那个宅到极致的芬奇可能很难,但是想找到杜维毫无问题。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杜维真的遵循了一个口头承诺放她走了。
这让她十分不解。
哪有人会这样做事啊?除非他十分确信德西玛科技和时刻警惕之间确实有不可告人的勾连。
主控者面朝着汽车的方向倒退着走到了路边。
她确实有几分顾虑杜维会在她身后开枪,从而消灭一切证据。
然而一直等到车辆远去,她所害怕的枪声一直没有传来,她真的自由了!
主控者立即向路人借来了手机拨打了局内的秘密线路。
在说出自己的秘钥之后,她对着电话里说道:
“给我杜维的所有资料,从出生的第一声哭声开始,我要他的一切!”
在稍稍顿了顿后,她继续说道:
“给我查查时刻警惕的家伙们为什么会知道亚瑟在医院里!
另外让赫什·罗伯特特工过来,贴身保护我!”
说完后,主控者看着那被她气势所震慑的路人微微一笑,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说道:
“可以了,多谢你的手机。”
路人呆呆地接过手机,半响才开口道:
“真不需要替你叫救护车吗?你的大腿上插着一柄手术刀诶?”
经过路人提醒,主控者这才想起自己大腿上还插一把手术刀。
她直接撕下了一截袖子,然后猛地拔出手术刀,一溜鲜血顺着口子喷薄而出。
主控者面色一白,然后迅速地在伤口上侧用袖子扎紧。
接着一瘸一拐地往着指定地点走去。
虽然她现在胖了,但在成为主控者之前,她也是一名出色的CIA特工。
这点小伤对她来说当然不在话下。
……
另一边,还在行驶的车上,芬奇明显很是忧虑。
他瞄了一眼亚瑟后,看着杜维的眼睛说道:
“我不想被蒙在鼓里,若是机器告诉了你什么,请你告诉我。
否则我会退出,再也不干了。”
杜维轻笑一声。
芬奇会洗手不干?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这事确实该给芬奇透个底。
“今天来医院里的人是一个名叫‘时刻警惕’的组织。
他们致力于消灭一切进行监视科技研发的公司及个人。
所以他们的目标中也包括你,芬奇。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你开发了机器,这就跟亚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德西玛组织用了亚瑟开发的源代码完善了撒玛利亚人。
但是想要说服官方让撒玛利亚人上线,必须得让官方知道没有撒玛利亚人世上会发生什么。
所以德西玛的领头者格里尔就以另一个身份招募了以科利尔为首的时刻警惕成员准备对社会造成打击。
从而可以使撒玛利亚人顺利上线。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所有的程序员都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备份、留后门。
因此他要亚瑟死!
他只需要透露出即将上线的,漂亮国规模最大的监控科技是亚瑟开发的。
那么,那些时刻警惕的组织成员就会像闻到了肉的恶狼一般前赴后继的试图杀死亚瑟。
这就是今天乱局的由来。”
听完了杜维的解释,芬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缓了过来。
德西玛科技,时刻警惕,CIA,三方势力纠缠之下,貌似自己这方是最为弱势的存在。
但杜维显然在试图逆转这个情况,这才会让身为北极光计划主控者上车。
接着再用铁一样的事实来令两者不再站在同一战线上。
这布局之深远,简直是让芬奇叹为观止。
这难道就是机器解放后的真正能力吗?实在是太可怕了。
芬奇的脑子不由得萌生出要不要再次关闭机器的想法。
他一直没有对杜维说实话。
他说没有能改动代码是真话,但是他没有将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真正的最高权限对于机器做出限制的事说出来。
这是他最后的保险措施。
他一度怀疑杜维知晓这个信息,所以才会在那天说出再打造出一个人工AI的话语来试探自己。
可眼下,要是关闭机器,他确实不知道该从哪里对抗起德西玛科技的撒玛利亚人。
芬奇长叹一声,他知道除非按杜维说得那样,再次建造一台新的撒玛利亚人,否则杜维是怎么样也不会同意他关闭机器的。
他摇了摇头开口问道:
“那么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杜维并没有答话,他只是将眼神转到了默不作声的亚瑟身上:
“那你得问你的好同学了,他只会听你的,备份在哪他也只会告诉你。”
芬奇闻言看向了亚瑟,脸上有些犹豫:
“可是他已经失忆了啊,他真的能记得他将撒玛利亚人的备份放在哪吗?”
“当然!”
回答的不是杜维而是那个看似遗忘了许多记忆的亚瑟。
芬奇惊疑的声音响起:
“亚瑟?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
亚瑟一脸得色的说道:
“当然,我又没有真的失忆,我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以为我失忆罢了。”
亚瑟居然是在装病?难怪他能认出自己的老婆是主控者假扮的。
亚瑟不过是用装疯卖傻来规避某些危险罢了。
芬奇不得不佩服老友的智慧。
像自己就只能用危险的假死脱身才能逃避被灭口的命运。
“亚瑟,还是你聪明啊,那么我们该去哪找到它?”
听到芬奇的问话,亚瑟一脸迷茫地反问道:
“什么意思?我们要找到谁?芬奇你在说什么啊?”
芬奇再次一愣,这亚瑟哪里是没病,分明病得不清啊。
半分钟前说的话,他现在已经遗忘了!
他还敢说自己没病?!
这怕是装病装成真的了吧?还是说他病了但是不认为自己病了?
在芬奇心念急转的时候,杜维开口了:
“他真的患有脑瘤,否则威尔逊医生也不会将他收治进医院。
他现在只能对特定的人或物有反应,所以你不用问他那么多。
直接带上撒玛利亚人这五个字问他就可以了。”
经过杜维的解释,芬奇总算明白为什么亚瑟有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了。
全因亚瑟对于生命中的重要人、物、事能有特殊的反应。
所以他才会认出主控者不是他妻子,才会知道芬奇是他好友,更重要的是他才会记得他把撒玛利亚人的备份放在了哪里。
因此等芬奇再度组织语言说话时,就有了重点:
“亚瑟,你将撒玛利亚人的备份放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