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怕你担心,所以没说详细,但是也没什么的,只是要接受较长时间的配合治疗,暂时不适和坐那么久的车子,我的意见是,等情况好一点你们再离开。”
史心凉刚刚放松下去的一颗心又一次提起来,肺炎啊,还说没什么,怎么会没什么呢,据说弄不好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没有了一点的胃口,她放下筷子。
“我就知道和你说了就一定这样的,真的没事的,小孩子抵抗力弱,这样的情况很多见。”
史心凉不言语,事情已经这样子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留下来。
“心凉,想问你点事?”
程戈凡杯子里的酒也见了底,拿起瓶子再给自己满上,不错眼珠的盯着那徐徐流进杯子的液体,生怕糟蹋了一点似的。
“什么事。”史心凉脱口而出,又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他想知道什么,她其实心里清楚的很不是么。
程戈凡已经把空了的瓶子放到一边,却没有马上回答她,端起杯子,小口抿着,眼神有些空洞。
“算了,我又不想问了,都是些没关系的事。”
他已经垂下头,把眼里的那抹沉痛都掩藏了去。
史心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的消息,从她离开就再没联系过我。”
“我该想得到的,她和你也不是有多好的关系。”程戈凡一股脑的把酒灌进喉咙里:“她那个人,简直就是冷血的,为了她那个失散了多年的姐姐,和那个成了植物人的外甥,她几乎都要丧心病狂了,不联系的才好,免得她又作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来。”
史心凉不言语,不是她不想评判那个女人,而是因为在程戈凡面前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说什么过分的话,因为那个曾一度给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紫晓伤害了很多人不假,可是伤的最深的却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爱她至深,所以也就伤到最切。
以前的程戈凡,在感情上从来都是全无所谓的,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他自认为值得付出所有的女人,却偏偏背叛了他也利用了他。
可是紫晓到底去了哪里呢,而且,和她脚前脚后消失在人们视野里的,不是还有维安么,难道,她是带着维安一起走的么。
两个人都不再说什么,空气就沉闷起来,这时,包厢的门给人猝不及防的推开,一个个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推门而入,显然对着屋子里的情形有些难于消化,愣了一下,随即便换了一副笑脸,无比亲热的招呼一声:“凡凡,刚刚听那个小服务生说你在这里我还不信呢,想不到你真的在。”
女人一面说着,一面就紧贴着程戈凡坐下去,宣示所有权一般靠进他怀里:“人家打电话你都关机,昨晚上都没睡好。”一面还若有似无的用眼角余光扫一眼史心凉的位置,不无挑衅。
而程戈凡也不避讳也不拒绝,由着她黏黏糊糊。
史心凉觉得自己周身上下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这样的程戈凡让她回想起了之前他们初识时,那时他就是这样子的,把感情当儿戏一般,女伴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看到上眼的女人,可以不择手段整一个上流社会花花公子的典范。
“凡凡,不介绍一下这位姐姐么?”
女人肉麻兮兮的黏在程戈凡身上,终于是把视线落在史心凉身上,称呼的是“姐姐”。
史心凉站起来,也不等程戈凡开口:“不用介绍了,我和他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你们随意啊,我就不打扰了。”
“心凉……”
不顾身后程戈凡的招呼,史心凉逃也似的出了包厢。
已经是下午了,医院里却还是人挨人人挤人的,看来,程戈凡在这家医院里下足了功夫,才会让这么多的人蜂拥而至了。
她心里惦记单单是不是醒了,会不会因为看不到自己而哭闹,走的很急,冷不防刮到身边一个人身上。本来这也没什么的,不宽的走廊,过往的人刮碰一下都是难免的,可是,似乎对方很有点要小题大做的意思。
“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呢。”
是一个男人在出口不逊
。
史心凉望过去,面前是一对夫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瞪着一对母狗眼,咄咄逼人的样子。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史心凉道着歉,再把目光转向自己刮到的那个人身上,就愣住了。
那个人她之前还曾见过,想不到这么快就第二次不期而遇了。
是苏秋婳。
愣了一下,还是苏秋婳先开了口:“误会误会啊,这是我老公,他也太紧张我这个孕妇,你别介意!”
孕妇么,那也是才刚刚怀孕的样子吧,还真是看不出来呢,不过也不至于碰一下就要怎呢么着了吧,如果那么娇气的话,干脆就不要出门好了。
史心凉很为自己今天的背字连连觉得郁闷。
如果不是这一而再的巧合过于合情合理,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毕竟,她印象里的苏秋画,实在是一个心胸狭隘又机算尽的人。
她每见她一次,都会觉得无比的心塞,好心情会一下子就都不见了,就如现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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