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心凉低垂了头,心里的失落更甚,本来她和郑维熙约定好了,婚礼办完以后就打着度蜜月的幌子,去找郑秉,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难道,他是自己去了么?
可是即便如此,也要和自己知会一声的吧,再怎么说,也已经是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啊。
“心凉,别伤心了,都没什么的,意外而已。”秦凯南终于开口。
是啊,没什么的,都是意外而已,可是为什么,这么多意外会发生在一天呢,而且还是她婚礼的那一天?
命运也实在太会开玩笑了吧?
“秦叔叔,我总觉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秦凯南微愣:“你怀疑有人做手脚?”
史心凉点一点头,她的确是怀疑的,可是,已经询问过郑家过来送东西的保姆,她说,都是意外,过量服用降糖药是意外,车祸也是意外,可是她不信,不愿信,不敢信。
她本想和郑维熙说说自己的猜忌,可是那个男人,只在她给推进手术室时在她身边,之后就没了踪影,她自己现在又动不了,也只好把满腹心事藏起来了。
好在,她的身身边,还有一个秦凯南,让她永远的可以无条件信任的“秦叔叔”。
秦凯南皱眉,这件事,不怎么好查,自己又不是私家侦探,对这些不在行,而且这是郑家的事,不比一般人家,他们一定也不会让自己过问太多。
可是如果事情真的有蹊跷,除去身体不好的郑清昊不算,郑维熙会不闻不问么,慕一菲会吃这个哑巴亏么,他们母子两个,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哪一个是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的主儿?
尽管心里很多顾虑,他还是安抚她:“这件事,我会替你留意的,你先爱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把伤尽快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不然,阿姨又会担心了。”
史心凉不言语,她也知道自己应该静下心来,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惶惶的,总觉得不落底。
秦凯南望着她凹陷的眼窝,一夜之间憔悴了的眉眼,心理是痛的,伸手,取了湿巾,小心翼翼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再仔仔细细去擦拭她的手:“总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知道照顾自己,瞧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这才刚结婚一天,真不知道……”
他嘎然而止,他想说真不知道天长日久的下去,你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
这件事虽然有可能只是巧合,但也不无可能是人为的,从来,豪门是非多,郑维熙又是那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想要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也就自然不乏铤而走险的人,那么史心凉无疑就是众矢之的。如果,郑维熙信任她,维护她,那还好些,如果他心里根本没有她,那么她这个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豪门少奶奶的日子,将是举步维艰的。
这么想着,忍不住一声沉沉的叹息。
房门却在此刻给人大力推开,一股子冷风袭了进来。
两个人不有的抬眼望去,就见到郑维熙白着一张脸,怒目而视着他们。
史心凉愣了一下,慌慌的把一只手从秦凯南手里抽出来,那样子像是被捉奸在床的妻子,心虚忐忑。
秦凯南只觉得手里一松,转头望一望身边面色苍白的女人,心里苦笑不已,这个傻女人,就不知道欲盖弥彰的道理么,这么个举动,
就是没做什么也会给人怀疑惨了,看她这样子,已经是给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了,无药可救。
郑维熙本来是气急了的,一进门,就撞见自己的新婚妻子和另一男人那么亲密无间的举止,换是谁也会气的吧,可是当他望见史心凉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又是一动。
她的眼窝深陷,而且明显刚刚哭过的样子,她一定是委屈的吧,新婚的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可是即便委屈,也应该是和自己这个做丈夫的来哭诉吧,怎么她可以和一个外人这么暧昧不清?
不过气归气,好像从来没见一向对人对事都淡薄的她,也有这么无助伤心的时候。
而且,他不是有错在先么,放任她一个伤者自己留在病房里不闻不问,也没有一句交代解释,不怪她会觉得委屈了。
“秦律师,刚刚过来时,看见你们事务所的一个律师在找你,现在应该还在楼下,我叫他等你的。”郑维熙是一忍再忍的才把脸上的怒气压抑下去,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哦!”秦凯南应了一声,有些孤疑的望了他一眼,随即笑道:“我的这几个手下,都是没脑子的,有事不打电话还要大老远跑过来,真是受不了他们!”
郑维熙却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话,直接越过他到了床边,把被子扯扯严实。
史心凉一时反应不过来两个男人的话,刚想说什么,秦凯南已经再次开口:“心凉,我先回去了,记得有事打电话给我,你现在这样子,离不开人照顾,郑总如果没时间,我随叫随到!”
他说完,已经离开,脸上还挂着笑意。
郑伟熙手上的动作一顿,旋即大步走过去把房门猛力关上,惊天动地的一声响,
吓的史心凉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